屠戶娘子得了這個動靜,也是吃驚不小,她壓根也不信賴一罈子酸筍能賣出一兩銀子來。拉著二妮,母女兩人挪著圓滾滾的身子漫山遍野到處找,總算是找到了肖來福婆娘。
肖來福將飯碗放了下來:“婆娘,你這幾日盯緊些。”
肖來福婆娘見著二妮,內心邊明白了幾分,約莫是枝兒這個嘴巴關不住門的,把話漏了出去,隻不過她還拿不準究竟枝兒有冇有說一兩銀子一罈,因而笑了笑:“可不是哩,都說酸筍好吃,我本身做幾罈子收著。”
肖來福的一雙腿交叉放著,腿肚子細弱健壯:“冇鐮刀,拿把小花鋤不好?”
管事見著彥瑩行動諳練,特彆是驗看銀子的時候,那伎倆,那眼神,底子不似冇有見地的農家女,內心頭悄悄吃了一驚,這肖女人真是與眾分歧,跟她身後的屋子非常不搭調,就像草箕窩裡飛出的一隻金鳳凰。
踩著山間小徑往下邊走,一邊走,眼睛還是是盯著樹林空中,想要看看那裡有一片小竹林,看看有冇有橫鞭的跡象。二妮跟在屠戶娘子身後,不時的嘟嘟囔囔:“阿孃,枝兒她娘咋不肯意我們跟她一道贏利呐。”
屠戶娘子一隻手叉腰,盯住七木:“喲,小兔崽子,你在跟誰說話呢?這竹林是你家的?寫了你們家的名字?”
管事沉吟了一聲:“這位大嫂子,你家裡可另有罈子菜?”
二妮很不歡暢,伸出腳來踢了踢儘是苔蘚的空中,一層泥巴被踢了起來,黑黝黝的,上邊粘著一些深綠色的苔蘚,還帶著青草的芳香:“一罈子酸筍值一兩銀子,她竟然隻出兩個銅版一斤來收小筍子,實在也太摳門了!”
那人回過甚來,圓胖的臉上滿是笑:“枝兒,如何就出來了?”
肖來福婆娘還正在對勁,俄然聽著管事情得聲色俱厲,不由得有幾分慌神,連連點頭:“我記下了,記下了!”
“那倒也是。”錢小四點了點頭:“她這般摳門,天然也是要精打細算過日子。”
枝兒搖了點頭,咬著嘴皮兒隻是笑:“我挖的小筍子不賣。”
肖來福婆娘歡暢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她抱住狗蛋“吧嗒”親了一口:“孃的狗蛋真是懂事,曉得心疼娘了!”
錢小四接過銀角子來,歎了一口氣:“那肖女人真是摳門,竟然隻給三百文。”
管事呆了呆,攥緊了幾個小銀角子爬上了騾車,與錢小四背靠背坐著,遞了一個銀角子給他:“下回你拿兩個。”
肖來福昨日進城,給彥瑩帶返來一桿秤,還給她捎了些繩索,早晨用飯的時候,肖來福扒拉著米飯道:“我本日在豫州城裡可聽到一件怪事了!昨日豫州阿誰快意酒樓,新推出一樣甚麼酸筍炒肉末,傳聞賣得非常好,固然代價貴,可卻還是有很多人搶著去快意酒樓吃那道菜呐。”
肖來福婆娘瞪了他一眼:“你就彆管了,等會進城記得帶幾個罈子返來。”本日她就是挖到早晨也要挖出一百來斤小筍子,明天趕著洗潔淨,擦些鹽便裝罈子,這一日便是一日,可得趁著那些人不曉得的時候,公開裡悶頭髮大財。
跑回自家院子,一把推開屋子門,躥到廚房角落,那邊擺著一個小小的罈子,肖來福婆娘將手伸了出來,從裡邊拽了一把酸菜出來,刹時,一股濃濃的酸味在這鬥室子裡滿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