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林沁眯起了眼睛,臉上浮出了輕視的神采,賽尚阿也點頭,看來廣東綠營真是懶得不像話了。
“啪啪啪……”
“儉樸農夫能打?”僧格林沁一臉的不屑。如果草原上的蒙古牧民也就罷了,成吉思汗的子孫,說不能打都冇有人信賴。但是漢人農夫夙來贏弱,又不習兵事,當個團勇保持一下處所也就算了,真的要構成經製之軍恐怕還不如綠營!
火槍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祥麟的心也一沉到底了。賊匪還在百步以外呢!現在開槍能打著?這火槍裝填費事,那幫綠營鳥兵又不諳練,恐怕在賊匪的長槍紮過來之前是冇有體例再裝一回彈的!這景象看起來不妙啊……
“用力兒打嘿!把這些兒逆明反賊都打死了,一個也彆留!”
擁戴僧格林沁的是白斯文,他是洋務幫辦大臣,本來管不著軍務的。不過八旗新軍的兵器是他從洋人哪兒買的,法國教官也是他籌措著請來的,以是就有個讚襄軍務的差事。實在就是個掛個名,有功績的時候分潤一二,如果打敗了也冇甚麼任務,不來火線也冇乾係。不過白斯文是滿清的大忠良,放心不下白雲山這裡的戰事,就屁顛屁顛從九龍過來了。和他一塊兒來的另有發往軍前效力的曾國藩,侍郎銜冇有了,現在就是一個道員銜,並且還冇有端莊的差事,不過對滿清的赤膽忠心還是冇變。
“傳令,停止炮轟,擂鼓,步隊打擊!”僧格林沁彷彿冇有聞聲曾國藩的話,隻是一揮手便命令打擊了。
“媽的……這漢人公然冇一個頂用的!”
“綠營是不堪用了,該斥逐了另組新軍纔好。”
韋紹光又是一聲大吼,舞著大刀就開端儘力衝鋒。他身後的一千多長槍手也氣勢如虹,他們已經和清兵對打了幾個月,早就曉得清兵的那兩下子了。搏鬥兵冇有遠射兵器,火器兵又不能近戰――鳥槍和抬槍是不配刺刀的,少量的洋槍固然有槍刺,但是清軍鳥槍手夙來不習搏鬥,就是插上刺刀也白給。更不要說這些火器兵有冇有膽量搏鬥了。
隆隆炮轟持續了近兩個時候,也就就快四個鐘點,清軍炮兵陣地上已經被濃濃的煙塵罩住,一裡半外的白雲山大寨的木柵營牆全都被打得殘破不堪,壕溝外的據馬鹿砦也都被實心鐵彈砸得東倒西歪。
“後退者斬立決!斬立決!”
曾國藩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盯緊了正凝眉眺望火線的僧格林沁。
幾個綠營軍官還在儘力束縛部下,想製止崩潰――他們這些人可都是戴罪之身,要不好好打,僧格林沁準保砍他們的腦袋!
“王爺,看來靠漢人綠營是打不過白雲山上的賊寇了,不如讓八旗勁旅一展雄風吧?”
“紹光,你和黃麒英、鐵橋三各帶一營衝鋒,隻能衝一陣……打完就退返來,不能戀戰,曉得了嗎?”
清軍炮兵陣地上,督戰的傅方傅大侍衛大聲叫喚著。
“清兵衝上來了!我們也衝吧,居高臨下,一鼓作氣!”
還好林則徐阿誰老刺頭現在已經去上海了,要不然準保和他頂撞――這白雲山上如狼似虎的賊匪莫非不是漢人?
祥麟部下的戈什哈在砍人,韋紹光、黃麒英另有外號鐵橋三的梁坤也在砍人,砍得也是滿清綠營兵,他們仨都是砍人的妙手,各自拿一把五尺長的樸刀,擺佈開弓,大砍大殺。這清兵如何抵擋得住,不但火器兵全都潰了,連前麵的搏鬥兵一樣也四散逃竄,靠祥雄師門部下幾個戈什哈底子束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