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楊老白客氣地伸謝。他並不感覺本身背上槍就高人一等了――固然這就是究竟!他有槍。還能推舉“莊主”,到那裡也不捱人欺負。不過如許高人一等的職位是有代價的,他是“準軍事職員”,一旦工地遭到仇敵的襲擾,他必須持槍作戰!在黑龍江岸邊。他就不止一次端著步槍朝江對岸過來襲擾的旗人射擊。
楊老白這個時候已經卸完木料,開端列隊領飯了。他們這些揹著洋槍的工人的炊事也比淺顯工人要好,多一個煮雞蛋。
“有,有的。正宗的四川豆瓣醬。”廚子是很客氣的,看了看老白卸肩揹著的洋槍,從速給他掏了一點辣醬抹在高粱捲餅上,又給他一個大個的雞蛋。
“不繳租,不納賦……那雜派也不收麼?”
“如何不好。種著皇上的50畝好田還不消繳租子,還三年不消納田賦。”
“短長嗎?”
幾個北直的工人卻聽得直吐舌頭,心道:“怪不得工頭們對他們些‘莊戶’那麼客氣,豪戀人家是割過韃子腦袋的!看來東北的官老爺真是不敢隨便欺負老百姓的。”
“是呀。冇有紳糧,冇有田賦,冇有雜派……”
步隊在一處“海子”中間停了下來。所謂的海子實在就是湖泊,遵循蒙前人的說法有些海子是會“跑”的。不過麵前這一處倒是不會挪動的海子。
實在這話胡林翼不說,喬致庸也曉得。上麵的工頭冇少叫苦!不說剝削人為了,連炊事差一點,態度凶一點這幫工人都要吹鬍子瞪眼!和北直山東山西募來的伕役比擬,這些洋槍在手的傢夥個個都是爺啊!
當然,有些話他是不便利說的――東北的大明朝廷命官的官威可比本地要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上麵的老百姓畢竟個個手裡都有槍!誰敢騎在他們身上作威作福?不說水能覆舟吧,這槍子兒但是真會要性命的!
幾個北直來的工人公然動了心,去東北個人農莊又冇有甚麼門檻,是大家都能夠報名的。
“有辣子嗎?”
……
“那豈不是天上的日子!”
軍隊開端安營紮寨,一縷縷的炊煙也升了起來,晚餐的飯點很快就要到了。苗軍的各項軌製和正規明軍差未幾,一天三餐,有24兩米,每個月另有3塊錢的菜金。不過苗軍的端方不嚴,剝削時有產生,但是在戰時,還是能夠包管兵士吃飽的。蒙古這裡不卻牛羊肉,苗沛霖出兵之前還特地采辦了很多,讓一些蒙古牧民趕著一塊兒行軍,每天宰一些給官兵加菜。這等小恩小惠,知兵的苗沛霖當然會做。
喬致庸隻苦笑:“老是叫人不放心,潤芝兄啊,你在黑龍江的時候,每天管著如許的民人,就一點不擔驚受怕?”
楊老白擺擺手:“不短長,我住的莊子內裡有1000條洋槍!並且比八旗兵手裡的洋槍好,是有膛線的,打得又遠又準!每次都能打死一堆韃子,割了他們的腦袋還能夠換錢使。”
喬致庸苦笑著歎口氣。真冇甚麼話好說。工人有了槍,這老闆可就不好做了……
在大師夥開飯的時候,苗沛霖則背動手在軍隊當中轉圈。苗軍現在的體例和其他鎮軍一樣,鎮之下是旅、團、營等體例。這一次隨苗沛霖北上的有綏遠鎮軍的8個旅、2個鄂爾多斯馬隊旅和陸軍第15軍。一共有近80000萬官兵,另有不下30000人的武裝民夫――他們都是從綏遠軍戶和個人農莊中征發來的壯丁,彆的另有近20000蒙古牧民。統共有將近十萬之眾!如果穆拉維約夫真的把本身的哥薩克和奕欣的八旗兵一併派過來,準保是冇有好了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