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微微驚奇，隨即麵帶笑意：“種得善因，即得善果。琴律教汝也無不成。”

手按琴絃，九方奚便曉得這是一把好琴。

“唔……無妨事，好久無人來到這了，吾很歡樂能夠見到汝。”他搖著白玉扇，也不睬玳瑁，請了九方奚入內。

腳步垂垂輕巧起來，尋著琴音出處興趣而去。

琴聲出，婉轉動聽，緩緩飄盪開去，在竹林上空繚繞，卻始終不得出了竹林去，好似有無形的邊界。

他的聲音清澈而聖明，彷彿九天玄女的歌聲，讓民氣機潔白。

“公子這一覺睡的可安穩？”

石桌上一琴一茗一香爐，香爐菸灰已儘，名茶卻一向溫熱，餘煙嫋嫋，香氣四溢，如空穀幽蘭，高雅非常。

腳下非常，一隻巴掌大的植物儘力地爬上他的鞋子，虎魄般的龜甲晶瑩透亮，玄色豹紋般的紋路如滴落的墨汁，四隻小小的爪子正扒拉著空中，一步一步往上爬，憨態可掬。

“青衫披月華，銀髮素雪妝。賦閒竹林下，公子世無雙。”

“前輩說此地好久無人來了？”九方奚鼓起問道。腳下的玳瑁竟然斯須不肯拜彆，趴在他的鞋麵安然睡了，他也不去理睬，他夙來珍惜這些小生命。

他將玳瑁放回地上，玳瑁探頭看著，仍然朝著九方奚爬來，小爪子揮動著也並不慢，竟是不肯拜彆。

“噫……吾本隻是無聊，以是想要教汝，汝這一聲師尊，真是給吾好大的壓力啊！”

他自小便不善於武功，天然在琴棋書畫方麵更多學習，且因為他的影象極好，簡學易懂。琴恰也是他所愛好，隻是這段時候被諸事纏繞，並冇有此等閒情高雅，此時倒是恰好。

夜，更涼了。

“前輩說的是，此中艱苦，非普通人道也。”九方奚深有感到，心中不免有些苦楚。

通俗的夜空埋冇了星鬥，埋冇了皓月，淡淡地撒下一場薄雨，黏黏糊糊，纏纏綿綿，剪不竭的，是滿腔的悲緒。

九方奚想起徹夜奇事，忍不住道：“說來冒昧，方纔長輩聽得前輩琴音分歧凡響，好似能安撫心神？”

“說來簡樸，想必此中艱苦非常啊……”他微微眯起眼睛，似寐尚醒。

“公子倒是知音人了！”他嘴角含笑，一時風華絕代。“吾之琴名喚希微，曲調《希微十二夷》，乃是故交所贈。此故交現在，倒是隻能在夢中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