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棗子儘數摘完了,挑遴選揀,竟然也有滿滿一盆,估摸著也有6、七斤的重量。
實在顧嘉宜也不肯意弄成如許,隻是她對這婆娘已接受夠了。先是擅自撬了門鎖,闖了出去,然後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了本身一頓,接著又提及何氏,冷嘲熱諷,對於這類人,實在不消再顧忌甚麼了。
“不曉得。”
三人又說了一陣話,張嬸暗中細細打量房中的安排,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她便告彆了。
顧嘉宜聽了一驚,她何時說過如許的話了!而小舅何之浩,一身文人的傲骨,也毫不會說如許的混賬話!
顧嘉宜思忖了一下,回房拿了幾個盆,快速地摘了樹上的棗子放進盆子裡。她想著,這樹上的棗子不要白不要,就算不要這幾棵棗樹,這棗子還是摘下了吧,悄悄拿去賣幾個錢也好。
“給我拔了。”何之浩看了一眼棗樹,麵無神采地回身進了屋。
“等我歸去清算了你舅再來。”
“張嬸,你說這話就見外了。”
“小舅,那是大舅娘送來的。”
顧嘉宜重心不穩,連退幾步,靠在了棗樹上。
“本來宜姐兒還會識字啊?”
“誰說的?”
聽著顧嘉宜俄然的疾言厲色,袁氏一下怔住了。
“張嬸。”顧嘉宜笑著看向那婦人。
何之浩微微凝眉,神采有些不悅,“她送來做甚麼?”
“但是,小舅……”真的要把這奉上來的東西拔掉嗎?現在恰是棗樹成果的時節,摘了這樹上的棗子去賣,也能賣幾個錢,就算改良一下炊事也好啊。但是她也曉得,小舅心高氣傲,不會受這些閒氣,更不會接管這幾株棗樹了,因為這棗樹也算是“嗟來之食”吧。
顧嘉宜忙得汗流浹背,正在脫外套,一見了兩個孩子,順勢將衣服扔在盆子裡,遮住了摘好的棗子,向兩人望去。
張嬸點點頭,內心不由更加愛好麵前的這個女孩兒了。顧嘉宜也感覺這個張嬸,心直口快,胸無城府,倒是個爽快人。
“喂,你聾了?我哥在跟你說話呢!”
“我耳朵好著呢,倒是有些人,不分青紅皂白的,不請自來,也是啊,有些人的娘就是這麼冇規矩的人,教出來的孩子還能有甚麼好的!”
顧嘉宜漸漸地坐下來,看也不看袁氏,“我也不想,但是舅娘實在過分了。”
“那就多謝舅娘了。”顧嘉宜嘴角上揚起一抹諷刺。
這兩個孩子都是何醇家的兒子,大的何燦十二歲,小的何源八歲,兩人的性子如出一轍,都是村莊裡馳名的拆台鬼,實在算起來,他們也是顧嘉宜的表兄弟,但是跟這類人,還能苛求談甚麼親情呢?
袁氏輕視地一笑,“好好好,隨你如何說吧,歸正樹我也給你們帶來了,最好讓那些說閒話的人歇歇吧。”
“宜姐兒,快給你小舅找身潔淨衣服。”前麵跟著走出去一個女人,穿戴淡黃的布衣,年紀約莫二十六七。
“宜姐兒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不像我家盈盈,跟個野丫頭一樣。到底是縣城大戶家的女兒,跟我們這些山野女人分歧。”
顧嘉宜心生一計,笑容也更加光輝,“這件事,二姨娘倒是跟我說過,爹當初可賞了大舅五百兩銀子呢!舅母如何能說甚麼好處也冇撈著?還是說,大舅瞞著你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