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倒是心大,平凡人恐怕來不得如此平和。”蕭衍漫不經心撥弄著案幾上的茶具,“現下雖已入春,但晨光多風,氣候清寒,能讓女人不管不顧地跳進江去,想來這變故也太意想不到了些。”
城門緩緩而開,一隊衛兵持槍列隊而出,直直地站在城門兩側肅但是立。
蕭衍麵上無波,“是。”
身子微傾,抬手撩起車簾,馬車行近些看得更是清楚。
靖寧也不拿喬,點頭一句“感謝。”利落地繫好錦帶。
錦衣立馬會心,做一個手勢,“女人請。”
隻是……她上京來該是為了替其父出喪入殮一事,為何會這般模樣立於城牆之下。
“一人上京?”她再不濟也是知府之女,來往淮安怎一個侍從也冇有?
“公子倒曉得我下過九江?”
馬車進城,四周公然還是清平淡淡,遠處隻一兩小我倉猝走動。
但即便如此,也畢竟不掩其通身貴氣。再看這繁華馬車,想來是淮安城內哪個世家的公子罷。
馬車停在原地靜待城門開啟,狹小的空間裡不時竄入幾絲淩晨的寒氣。蕭衍再次打量一眼麵前的女子,語氣疏離,“現在尚早,女人緣何會一人在此,又這般模樣?”
“冇甚麼。”靖寧輕描淡寫,“來京時趕上些變故,不是甚麼要緊。”
靖寧隻是淺含笑著,垂首沉默。
“如何了?”蕭衍靠在馬車內壁上,閉目養神間問道。
抬手正要收回方纔要求,卻不想一道湛亮男音傳來,“錦衣。”
上車坐下,“多謝公子。”氣度不卑不亢。
她若一向站在城外,必定引發故意之人側目,現在城門未開,實在過分傷害。想來藏身於馬車當中,那些殺手賊人應當不至於張揚傲慢到前來掀簾子探查。
蕭衍眉梢微挑,“昨夜一夜無雪無雨,九江又臨城而流,女人若不是落入江中,難不成有人潑水而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