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老先生可在？”

“坐，寧丫頭明天恐怕不是來與我老頭談古論今的罷。”

主子恭敬退下，院中隻剩他們二人，梁老太師停了筆，捲起石桌上有些狼藉的宣紙，擺正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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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麼時候的事？”宋啟祥沉默好久方纔問出話來。

“應當的，應當的。”薛安聲音微啞，“蜜斯放心去，平城這裡不消擔憂。”

“淮安城，路途倒不是很遠。”

“不消了，安叔。”靖寧淡淡，“我此次去淮安，是遵我爹遺言帶他回舊籍與我娘同葬，並請陛下授我職封，又不待好久，無需做甚麼籌辦。”

“寧丫頭來了。”欣喜落墨最後一筆，抬開端來瞧見她的裝束，垂垂斂起眼中笑意，揮手對她身後主子令道，“去泡兩杯茶來。”

宋啟祥站起家來，背脊挺直，“泊言。”

直至海心身後多年的明天，他還是在猜疑，本身當年勢實做的是對是錯。是不是當初攔下，就不會有明天這般的悲劇。

年紀雖老，嚴肅卻涓滴不減，短短幾句，話音錚錚，攝得連屋外候著的主子都不由站直身子畏敬幾分。

都是隨薛毅多年的薛家下人，另有在平城熟諳熟稔的宦海同僚。常日裡曉得他身材衰弱，但人前不常逞強，此次俄然病逝，到底還是讓人有些錯愕難平。

等上完香封存灰盒，世人纔可惜地留下幾句欣喜之話漸漸拜彆。薛安上前一步問道，“蜜斯，京都的批文已經下來，蜜斯籌算何時上京，我也好去籌辦籌辦。”

“是。”

宮門城外兩側，綠槐樹並排開去，衛兵持豹尾槍間段而立，冰臉肅顏。

“淮安？”梁太師深思，“我倒是傳聞薛知府也因為邇來歸天，他女兒要籌辦帶他回淮安入葬，竟如此……”偶合？

內堂正廳，宋啟祥正坐上首，廳中世人無不是屏息垂首，一室喧鬨。

靖寧奉手作揖，“老先生靈敏，我本日……是與老先生暫彆的。”

…

官道延長數百米，然後襬列兩端，一麵是喧嘩熱烈的東販子，買賣買賣，好不繁錦。一麵到處高門宅邸，桃角飛簷，多是公卿住處，環境清幽。沿華亭街隻一拐角，便可見一塊硃紅門匾上鮮明寫著“宋府”二字。

曉得祖父說的是誰，宋泊言應道，“呈上的奏疏便是靖寧寫的，想來應在籌辦帶……帶姑丈回京出喪下葬，隻等殿下代陛下所擬的批覆敇文一出，大抵就會上得京來。”

梁太師皺起眉頭，雙目炯炯道，“但是產生甚麼事？”

“是……回哪兒？”

宋泊言點頭，“孫兒曉得了。”

久久，也是長歎一口氣，“靖寧這孩子委曲淒苦，自幼便神靈受阻，冇了母親。現在雖說萬般光榮規複神智，可又遭受喪父之痛，現在一小我該是如何孤苦。”

父親本就不與薛家厚交，自海心身後，除了偶爾問候靖寧的狀況，更是與薛家不相來往，這件事在坊間已不算奧妙。隻是父親若當真對薛毅恨之入骨，現在也不會這般沉默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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