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裡的意義讓白苾棠的身子悄悄抖了一下,她的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陛下不忙嗎,如何來這裡了?”她被他關在這裡大半個月,他也隻來過兩次,每次都是急倉促坐一會兒就分開了,明顯是局勢告急,冇時候在她這裡多做逗留。
沈書嫣輕聲道:“郭將軍出征時, 我去看過的, 你和郭將軍長得很像。”
“首輔?你是沈首輔家的?放心,不會扳連你的,進了城我自會拜彆。”少年一臉倔強。
“誰說我不是惡人?”那少年手中的匕首在她白淨的脖子上壓得更重了些, “你曉得我是誰?!”
“你是刺殺秦英壽了嗎?”剛纔她和苾棠從善覺寺下山的時候,彷彿聽到上山的人群情,說是秦將軍遇刺了。沈書嫣盯著他衣袍上的血跡看了看,“你受傷了。”
郭星銳的臉立即就變了,他手中的匕首一下子貼到了苾棠的脖子上,他認得這聲音,這是肅王蕭昱琛!
高大的身影將她完整覆蓋,白苾棠的鼻端聞到了一絲血腥氣,她偏頭一看,蕭昱霖冇有穿龍袍,紅色的袍角上沾了很多鮮血,那刺目標紅白對比讓她不由得想到京都戰況該是如何慘烈。她緩緩地抬開端,蕭昱霖麵色陰沉,薄唇繃成了一條直線,眸中帶著血紅。
傳聞蕭昱琛派人血洗了蕭昱霖本來住的成王府,那噴灑的熱血帶著人的體溫,把地上的積雪都化開了,而肅王蕭昱琛本人則殺向了皇宮,直奔蕭昱霖而去。
蕭昱霖終究冇了耐煩,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白苾棠大驚,剛要掙紮,他已經大步走到床邊,將她重重地扔到了那雕鏤著繁複斑紋的千工床上。
郭星銳剛想說甚麼,馬車彆傳來丫環的聲音,“夫人說,女人去莊子上要把炭盆多放兩個,彆受了涼。”
眼看著那匕首已經把表姐的脖子壓下一條淺淺的陳跡,苾棠嚇得小臉慘白, 沈書嫣卻毫不在乎, 笑道:“我曉得, 你是郭小將。”
郭星銳彷彿非常吃驚,定定地看著她,“你不怕我嗎?”他是被通緝的逃犯,還手握凶器,身上帶血,本覺得這嬌滴滴的大蜜斯會直接嚇得暈疇昔,冇想到她還要主動帶本身去莊子上。
蕭昱霖眯起了眼睛,盯著她更白了幾分的臉,手指悄悄在她臉上撫摩著,“你在因為阿誰窩囊廢難過?”
那俊臉上浮起一絲詭異的神情,他的唇角扯了一下,柔聲道:“今後都不忙了,我隻陪著棠棠,好不好?”
蕭昱霖的薄唇勾起一絲卑劣的笑意,“因為是阿誰窩囊廢主動把你送過來的,我隻不過稍稍提了一句,他就在你的晚膳裡下了藥,連夜把你送了過來。”
白苾棠捧著紫銅蓮斑紋的小手爐,悄悄地坐在窗前,她凝神聽著院子裡的動靜,卻隻聽到樹枝上的積雪簌簌地掉落,除此以外,六合一片死寂。
她尚在躊躇,想著要不本身跟表姐一起去莊子上好了,內裡俄然傳來了一陣馬蹄上,隨即一個降落有力的男聲喚道:“棠棠。”
門口兩個穿赭石色襖裙的嬤嬤對視了一眼,她們兩個受命看管白苾棠已經大半個月了,她從最後的氣憤喧華變得沉默溫馨。現在她坐在菱花窗下,垂著眸子也不曉得究竟在想些甚麼,纖長的睫毛在瑩白柔膩的臉上打下一小片扇形的暗影。
房門被猛地推開,兩個嬤嬤齊齊跪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