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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枝葉的裂縫中透下來,晃得她眼睛有些花。
看著一黑一白兩個身影遠去,白苾棠長長地舒了口氣,再不敢站在院門口,趕緊進了屋子。
到現在白苾棠長到了十四歲,酷似沈皇後和其母,人們暗裡裡把這三人稱為沈家三姝。不過她們三個固然麵貌類似,氣質卻大相徑庭,沈諾雲孤傲冷傲,沈諾嵐溫婉淡雅,白苾棠則是個嬌嬌軟軟的小女人。
白苾棠呆呆地看著他的手,骨節清楚,手指苗條,每一根指頭都直直的,真是一隻標緻的手。她看了會兒,茫然地昂首看他,卻發明蕭昱琛正盯著她,那烏黑的瞳人裡有她小小的身影。
至公主蕭玉嫻眉頭一皺,她們但是堂堂公主,如何能當眾被搜身呢,可蕭玉彤的話說得太快,她冇來得及禁止。
蕭昱琛看看她委曲地將近哭出來的模樣, 把她的手拉下來, 細白的手指展開,從她手心把那串水藍色手鍊拿了起來,指腹上的薄繭在她柔膩的掌心掠過,帶起一陣輕如蟬翼的酥癢。
二公主親身脫手,眾貴女敢怒不敢言,挨個讓她搜了一遍,幸虧那手串不是太小的東西,現在的衣衫又輕浮,隻要隻要把身上能藏東西的處所摸一摸就能曉得有冇有,不消把衣服都脫掉。
“甚麼東西?”人群主動地給蕭玉靈讓開一條路,她拉著白苾棠湊上前,蕭玉彤手裡拿著一串水藍色的手鍊,塞到了白苾棠的手裡,“白女人看看,這類手串你見過冇有?”
“多大的傷疤?在甚麼位置?甚麼形狀的?”他的手伸到了她的麵前,五指平坦,手背朝上。
蕭玉彤隨便地在她身上拍了拍,不過是做個模樣罷了,她也曉得那手串冇在此人身上,“好了,下一個。”
三公主蕭玉靈已經接到了白苾棠的眼神,站了過來,“大姐姐和二姐姐就由我來搜好了,也公允一些。”
蕭玉靈自顧自地把架子上搭著的一套湖綠色騎裝拿了過來,“來,棠棠,本公主親身奉侍你換衣。”
“曉得了,多謝成王殿下。”白苾棠低著頭,悄悄但願蕭昱霖從速分開。
蕭玉靈接在手裡,“呀,公然別緻。”這手串彷彿是水晶碧璽一類,水藍色晶瑩剔透,像是流水,最妙的是每一顆圓珠內裡都有一片白米大小的粉色花瓣,也不曉得是如何弄出來的。蕭玉靈翻來覆去地看了看,“這恐怕又是西榮的能工巧匠所製吧?”
“從未見過。”白苾棠神采淡然地把手串還給蕭玉彤,就是這所謂的落花流水,明顯是蕭玉彤拿著,可宿世她和蕭玉靈騎馬返來後,卻莫名其妙地從本身的身上翻了出來,世人固然被姨母壓著不敢胡說,暗裡裡卻對她指指導點,彷彿把她當作了竊賊。這一世,她必然要離這個手串遠遠的。
快近晌午,蕭玉靈帶著她獵到的一隻灰色野兔,和白苾棠一起回到了行宮。
公然,貴女中有人開口了,“二公主的東西丟了,我們都很焦急,我也情願幫著公主尋覓,但是卻冇有讓宮女嬤嬤搜身的事理。”
她回絕得太快,蕭昱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棠棠病了一場,倒像是和我生分了……”他想到了甚麼,嘴角俄然噙起一抹笑意,眼神也變得幽遠,“我還記得棠棠小時候拉著我的衣袖喚表哥的模樣,從甚麼時候起,棠棠再也不喚表哥了?”當真論起來,沈皇後是他的嫡母,小女人還真是他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