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本身冇死?
蕭昱琛垂眸,盯著那顆晶瑩的淚珠看了半晌,大手緩緩地鬆開了。
“姨母,我、我多大了?”白苾棠既不安又等候,白淨的手指嚴峻地絞在一起。
“姨母,我想你了……”不管如何,她和姨母終歸是相聚了,哪怕是到了地府,有姨母在身邊,她也放心多了。白苾棠心中稍定,她擦了把眼淚,恍忽間卻見地上跪著個男人,一身玄色衣袍,麵龐冷峻,俊眉修目,雙肩平闊,鮮明恰是蕭昱琛,他上身挺得筆挺,即便跪在那邊,也涓滴不損他矗立沉穩的氣度。現在他薄唇輕抿,正眯著眼睛盯著她,彷彿要從她那儘是淚痕的小臉上看出甚麼來。
“棠棠!”聽她開端胡言亂語地說蕭昱琛做天子,沈皇後輕喝一聲,隨即又心疼地把她的小手握住,“你到底做了甚麼樣的惡夢,如何滿是殺呀死呀的,放心,誰也冇死,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蕭昱琛,哼了一聲,“老三也好好的。”
苾棠的心又提了起來,他想曉得細節的話,必定對本身的話不對勁,要不要隨便編造些甚麼來矇混疇昔?
白苾棠笑著從沈皇後懷裡抬開端來,她方纔哭過,眼角染成了桃紅色,平白帶上了一絲嬌媚,恰好那雙眼睛還是吵嘴清楚,被淚水洗過更顯清澈無辜,她滿心歡樂,拉著沈皇後的手剛想開口,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跪在她床前的蕭昱琛,她嚇了一跳,這纔想起屋裡另有這位肅王殿下呢。
沈皇後愣了半晌,“撲哧”一笑,“棠棠真是胡塗了不成,來歲棠棠就及笄了。”
沈皇後頓時慌了,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如何了,我的棠棠如何了,是那裡難受了?”她冇有後代,隻把這麼個嬌嬌軟軟的外甥女當作親生女兒普通,自幼有一半的時候是養在本身身前的,平時寶貝得跟眸子子一樣,誰碰一下都不可,此次竟然莫名其妙地發熱昏倒了兩天,好輕易醒過來了,又哭得這麼悲傷,也不曉得到底是受了甚麼委曲。
“棠棠想嫁人了?”沈皇後皺眉道:“起碼比及及笄以後吧?”
“我真冇死?”白苾棠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到底是如何回事,她冇有死,反而回到了疇前?
白苾棠驚奇地睜大了眼睛,那吵嘴清楚的眸子不敢置信地看著蕭昱琛,“你、你竟然也死了?蕭昱霖死了,你不是應當做了天子嗎,誰又把你殺了不成?”她頭痛欲裂,抬手揉了揉眉心,“如何能夠,你那麼短長,誰能殺得了你?”
“甚麼?”沈皇後愣住了。
她昂首看看四周,拔步床上掛著淡綠色軟煙羅床帳,窗下的軟榻上擺著櫻草色的大迎枕,繡著紅色的玉蘭花,再往外是一道光彩閃動的水晶簾子,這是她嫁人前在坤寧宮住的處所!
“姨母!”白苾棠衝動地大呼一聲,紮進沈皇後的懷裡,眼淚又湧了出來,太好了,上天垂憐,她竟然回到了十四歲這年,不但冇有死,還冇有嫁進侯府!統統都來得及!
白苾棠伏在姨母香香軟軟的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把那被匕首刺進心口的驚駭、被夫君送人休棄的委曲都哭了出來,感受著姨母的手安撫地拍著本身的背,她漸漸停止了抽泣,抬開端,粲然一笑,“姨母,真好,我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