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諾衝他招了招手，小傢夥紅著臉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

方諾笑睨了寧無慍一眼，俯身磕了頭，同寧母說道：“多謝娘，您對我這麼好，叩首算得上甚麼。”

久久都未聽到冊頁翻動的聲音，直到內裡炸開劈裡啪啦的爆仗聲，方諾開口說了一句：“睡了。”也不管能不能被聽到，伸直在被窩裡閉上了眼睛。

“夫人，奴婢也會梳頭的。”

瞧著大人衣裳上的臟漬，小孩子也驚駭，結結巴巴地跟方諾賠罪報歉。

方諾扯著被子，身子往下用力兒縮了縮：“不可，明日還要夙起。”

小傢夥垂首，扭動手指說道：“是扔著玩的。”

總算是聽到了答覆，方諾埋在被褥裡，長出了一口氣，寧無慍也冇去書房，就在窗前的長桌上撥亮了燭台。

寧無慍勉強也還算是個新半子，不曉得這新半子第一次隨姑奶奶回家過年要如何表示本身。

“諾諾不是喜好小孩子，這麼怕累可不可，為夫辛苦些，你躺好就是。”

“是，是，不是用心的……”

歸去以後，寧母坐在前院正屋裡，見到二人，笑著同寧無慍說道：“本日都誇我的衣裳好。”

“這荷包可實在標緻。”住在寧家斜劈麵的這戶人家姓柳，也是老門老戶，家中是行醫開藥鋪的，方諾返來之前從秀坊帶了幾十個精美的荷包，一個在店裡要賣三錢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