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何回？”

方諾有些不美意義：“是我們求醫，怎好讓人家上門來。”

“公羊先生請。”

寧無慍還未再開口，方諾走到他麵前，替他將理了理長衫的前襟，笑道：“我去秀坊尋一趟湯管事。”然後抬腳領著綠野出了門。

可現在，這個小女人跟吃驚了的兔子普通，他有些不虞，微微皺了皺長眉，長指滑向方諾心口處撥弄了兩下，方纔合上眼睛睡了疇昔。

聽到內裡的動靜，方諾合上賬冊走了出來。

“你年底不是還要清賬？等清了帳再走。”

“那還得跑一趟。”

“郴州的事情安設得如何？”

方諾此次從郴州返來，目睹心境不佳，兩個丫環也不敢多話，院子裡除了輕風拂過，竹葉颯颯作響的聲音，都是靜悄悄的。

“真的不消，”方諾換了件更輕浮的外衫，道：“你好生在書院讀書，我帶著絳霄歸去，讓綠野留下，轉年就要去都城趕考了，那裡經得起這般遲誤時候。”

“冇甚麼遲誤的，陪你歸去再瞧瞧。”

“就在院子裡坐著。”

說了會兒話，寧無慍聽方諾聲音垂垂輕了下來，轉頭一瞧，纖長的睫毛垂順地搭了下來，已經將近睡熟了。

李晏冇回話，那人開口：“公羊。”

公羊歿睨了李晏一眼：“我還覺得你要陪我回那小婦人的孃家去。”

方諾曉得，隻要寧無慍在京中站住腳根，便不會有人隨便覬覦方家的買賣，這麼多年各處的布莊秀坊早就有了常例，哪怕是她離遠一些也無妨，畢竟方家的老根還在。

“我下午跟他一道過來。”

公羊歿瞧了她一眼，眉毛長直鴉黑，瞧著便是個有主意的女子，再看一旁的寧無慍，長眉壓眼瞳色極深，也是要拿捏旁人的長相，也不知這一對小伉儷是如何相處的，又看了看李晏，冷哼了一聲：“明日就走，這病是能擔擱的嗎！”

“嫂夫人，家父先前識得一名名醫，前兩日剛好來書院，先前聽寧兄說伯父身材不佳，就過來問問嫂夫人可想讓他去瞧瞧？”

太陽方纔偏西，寧無慍便返來了，方諾正在看秀坊的賬冊，絳霄見他，還瞧瞧跟綠野嘀咕：“你瞧，夫人在家，老爺返來得都早了些。”

“明早我來你這院子裡。”

“多謝李公子，剛趕路返來罷了。”說罷號召綠野：“去內裡瞧瞧，買些菜蔬返來。”

方諾笑：“當然，我爹孃怕你一小我在都城住得不舒暢。”

李晏跨步出來，朝著寧無慍笑道：“我不過是歸去取了兩盆花草你就返來了，先前不都是要在書院待半個多時候的麼，嫂夫人返來後公然就不普通。”

“那好，我在家裡候著。”

李晏在一旁，笑著衝公羊歿悄悄搖了點頭，這不是已經說過了麼，何必再讓方諾提心吊膽。

方諾曉得，她放心不下方致，想了想問寧無慍：“等你考完試，我便返來在郴州住些日子可好？”

寧無慍翻身，用手支著腦袋：“諾諾還要一道麼？”

“公羊先生情願走這一趟，是泰山大人的福分。”寧無慍起家，深深行了一揖。

李晏大笑回身，廣袖長袍將他兩道長眉襯得更多幾分神仙氣：“伯父這般勸我，莫非就不婆媽了麼？繁花上枝頭，得見便可，何必插瓶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