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慍跟方諾一道, 將公羊歿奉上馬車,深深行揖:“多謝公羊先生。”
一起上公羊歿催得焦急,兩天半的時候便趕到了郴州。
雲婉揚並冇有坐多久便歸去了,方諾還想了想周處古這個通房丫環的事情,明顯瞧著是個極尊學重道的人,乃至會有些陳腐,不過轉眼也想通了,這聖賢書裡隻說了夫為妻綱,在周處古心中,這怕是理所該當之事了。
“快去,讓我爹孃來,就說我請了公羊先生過府。”
“要起麼?”
第二日方諾叮嚀寧無慍:“你得空請李晏來家裡。”
“方姐姐,好久未曾見你了。”
直到雲婉揚大著肚子來了一趟小院,方諾纔想起她好久未見過這伉儷二人了。
第二日早,內裡還是黑漆漆一片,方諾便醒了, 稍稍挪動了一下,便驚到了身邊的寧無慍。
雖說下瞭如許的結論,公羊歿還是開了方劑,又細細叮嚀了一番,說了今後每一個季度會來給方致的藥方作調劑,方致在花廳設席,公羊歿倒也冇推讓。
“公羊先生,您請。”
正往王氏院子裡去,便見這伉儷二人風風火火地迎了出來。
“好。”寧無慍見她漸漸朝著臥房走去,垂首看了看衣衿上的幾點淚痕,俄然感覺懷中空落得讓他生出些欣然來。
進屋以後,方諾跟王氏也不再說話,公羊歿指了指椅子:“坐,我探探脈象。”
說罷悄悄從寧無慍懷裡掙開,道:“我去歇一會兒,公羊先生趕路太焦急了些。”
“是麼,那可要好生跟人家伸謝。”
等清算伏貼以後天上方纔出現魚肚白,方諾坐在院子裡瞧著門外,公羊歿並未跟她講詳細的時候,她等得越早約好。
方致邊向前邊作揖:“公羊先生!”他自是傳聞過公羊歿的大名,先前也想疇昔求醫問藥,可這位先生實在是行跡不定,卻冇想到被方諾找到了。
“可不是,諾諾你把我的活計都搶走了!”
“走之前我娘還叮嚀讓好生感謝李晏。我說他喜好繡品,我娘便將她繡的一副美人圖讓我帶了過來。”
“老爺夫人都在夫人院子裡。”
寧無慍見她一向忙忙叨叨說個不斷,眼神有些放空,唇邊的笑意也是又僵又苦,輕歎了一聲,伸手將人拽進懷中,大掌輕撫過方諾這些日子已經瘦得有些凸起的脊骨,喚道:“諾諾。”
早晨睡前, 方諾歡暢, 跟寧無慍探聽這位公羊先生的來源,這位是在京中奉養過天子的,便更加欣喜幾分。
方諾忙迎上前:“公羊先生,可用早餐了?”
方諾讓綠野去煮桂圓紅棗茶,然後道:“郴州有些事情,我回家去了。”
方諾笑:“爹,您另有私房錢麼?”
方諾直起家子:“起吧, 早些籌辦。”
“給你就是。”王氏應了一聲。
“曉得,”方諾笑:“綠野留下做飯漿洗,就是怕你一小我不幸巴巴的。”
“不過也說了,讓我爹該做甚麼便做甚麼,也開了保養的方劑,我爹還說我搶了他的活計。”
不過她也不會多言,畢竟是有求而來的。
說著又眼巴巴地瞧著王氏:“夫人,將我藏的那些銀子給我?”
寧無慍瞧她無悲無喜的模樣,伸手想將人攬在懷裡,抬了抬胳膊,卻又放了下去。
“這簽契的時候是如何講的我也忘了,倒是不知行不可,等無慍返來問清楚了便奉告你。”方諾確切不記得了,契書當時是寧無慍簽的,要不要轉給雲婉揚也要籌議,畢竟萬一還要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