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慍瞧她羞怯的模樣，一時候竟有些晃神，從得知方致抱病以後，方諾便甚少再在他麵前暴露這類小女兒神態，春季的時候，他逗一逗，她美目中便會出現些掩不住的嬌嗔之意。

總算是將麵上的笑意收住，開口道：“不如這般，讓綠野將飯菜送到書院門口，我自出去取就是。”

“綠野說有很多人都是家裡送飯到書院去的，你要不要也這般？這麼辛苦，要好好補一補纔是。”

“夫人，寧老爺這是吃了不潔淨的東西。”

“我怕待在床上又睡著了。”

方諾也就不推讓，坐了下來，寧無慍將方諾麵前的青瓷酒盞斟滿，笑：“嚐嚐。”

本來都舒暢得眯了眼，寧無慍一問，又猛地復甦，她還真是健忘將這件事情奉告他了，便道：“就是前兩日，你整天忙得不可，便冇奉告你，就是些瑣事，不必分神。”

方諾聽他意有所指，騰地燒紅了臉，將衣裳往上拽了拽：“你倒說讓不讓送呀？”

“我也給你送好了，免得再有這類事情。”

李晏聽罷，也歡暢了些：“輕巧了便好。”

不過李晏也從公羊歿口中曉得，方致這病情，他也治不了，隻能稍稍耽誤些壽限罷了。

晚大將飯擺在了院子裡，本日隻李晏和寧無慍二人，方諾本也冇籌辦跟他倆一道，卻被寧無慍號召了一聲：“諾諾，來嚐嚐師母釀的這酒。”說著便讓綠野給方諾搬小椅子。

寧無慍接過，讓綠野先放在井水裡持續冰著，然後道：“且坐，諾諾出去了，一會兒便返來。”

方諾眯著眼睛，笑道：“好喝。”

這句話寧無慍倒是笑了笑冇否定，方諾雖不算貪睡，但困得早，又問：“等我有甚麼事情？”

寧母在方諾腦筋裡一向是心靈手巧的形象，這米酒入口便有淺淺的香氣，也不甚酸，加上在井水中冰過，爽口得很。

“好入口得很，我娘常日也會吃一些。”李晏跟著說道。

“那下次再來，便能記得了。”

寧無慍牽著方諾的手往屋裡去，笑道：“我又不是你，那裡有那麼嬌氣。”

方諾還是但願寧無慍高中的，方家現下跟他是一榮俱榮的乾係，想了想說道：“那早晨問問，若需求便也給他送去。”

冇想到李晏撫掌說道：“嫂夫人不知，我倒甚喜豬耳上的軟骨。”

“這是我娘好久之前繡好的，不過冇如何讓旁人瞧見，此次能請到公羊先生，我們一家高低都感激得很。”

方諾回過神也有些不美意義，也不知如何就將當年教員嘮叨她的話給順嘴溜了出來，但又不想表示得太寬裕，壓平了嘴角瞧著寧無慍也不說話。

“我孃的繡藝比我強多了。”方諾一邊說一邊將王氏繡好的美人圖取了出來。

就是病著，此人還是端倪如畫，說道：“隻這一次罷了，今後我更重視些。”

方諾點頭，做最壞的籌算，儘最好的儘力，她也要將方家打理得妥妥貼貼，便是方致不可了，也能放心。

絳霄在一旁接話：“可不是，我昨日買菜的時候便聽人說了，書院的飯菜，再如何樣也比不得家裡經心。”

她沐浴過，衣衿係得疏鬆，寧無慍拽了拽，俯身在方諾胸口上方的位置輕咬了一口，笑道：“動不動便哭，不是嬌氣？”他本想著這會兒返來，方諾怕是已經睡下了，冇想到人還醒著，擺佈他本日要複習的功課已經處理了，便抓緊時候做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