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諾仰首瞧著寧無慍:“那她知不曉得,你早就曉得了她的身份?”
寧無慍稍稍抬了昂首,瞧著上首說話的臨安公主,麵上暴露恰到好處的訝然的神情,稍稍停頓了一瞬,方纔回過神普通地施禮:“微臣拜見公主。”臨安本日宮裝,公然如寧無慍所料,並不算甚麼大美人。
寧無慍跪在地上,雙眉緊緊攢了起來,等著惠帝發落。
冇想到又有小寺人急倉促地過來,惠帝直接發問:“出了甚麼事情?”
“立儲乃天下大事,豈容他們兒戲?!”說罷剛好再瞧新科探花跪鄙人首,出聲便問:“寧愛卿覺得如何?”
冇想到禦前的大寺人賀元卻吃緊倉促地過來,到皇上麵前回稟了兩句。
寧無慍點頭。
寧無慍叩首:“無嫡立長,名正言順。”這會兒是讓他表態的時候,模棱兩可反倒會讓惠帝感覺油滑,這句話是禮法,是祖製,除卻讓皇上不滿以外,挑不出半分錯處。
一進小院,瞧著廊下站著的孕妻,寧無慍心下便熨帖了些,笑應道:“諾諾出去,我同你說幾句話。”
“本日入宮,皇上大怒,停了我在翰林院的官職。”
“想來是有事情要進諫,父皇何必說他們肇事。”臨安口中勸著,卻跟火上澆油普通。
崔大人入閣以後身居次輔之位,死力主張立長,皇上十四歲即位,為政一貫並不強勢,卻在立嗣一事上遲遲不肯鬆口,因朝中大臣輪番上疏,皇宗子二十又二才得以出閣讀書,但皇上轉頭便將皇四子的生母立為貴妃。
方諾仰首,衝著寧無慍眨巴了一下眼睛:“我聽夫君的,天然是做好分內之事。”
四周宮人並寧無慍刹時跪在了地上。
“這...”寧無慍不像是會惹天子起火的人,方諾再瞧他,神采還是稍稍有些落寞,忙道:“不過停職罷了,皇上總有息怒的時候。”
“臨安扮作男人,朕第一次瞧見都驚了一跳,愛卿如何識得。”
“是為立儲之事?你討情了?”
成果也有些慘烈,一道聖旨將這四位犯官押去午門以外,兩位庶吉人杖五十,禮部的這位官員杖六十,並剝奪文官的身份貶為百姓。
這件事情於販子百姓而言隻不過是笑談,他們更想曉得的,是這位貴妃娘娘到底有多國色天香,連方諾也是在周處古神采焦心來尋寧無慍之時曉得的。
九品以上官員皆可到正陽門前,此處有宮人看管,算是群諫一種不成文的體例,再想起前幾日杖責的三人,皇上如此起火,想來又是為了立儲之事。
“說不定還會有些血熱的人。”有些人,聰明不聰明不好講。
被這般吹噓,方諾還是有些不美意義,卻聽寧無慍持續說:“不過我看,這事情從一開端就是臨安公主的手筆。”
“無慍,你說這件事情該如何是好?”
方諾見他本日返來的早,便問:“怎返來這麼早?”
“微臣感念君恩,並無煩惱之意。”
李晏一向跟他說方諾是個風趣的人,很有見地,方纔周處古在小書房中說的話,應當一字不落地到了方諾耳中。
臨安一貫不顧忌惠帝起火,輕聲道:“父皇且莫惱,是何人肇事?”
天子掃了一眼下首的寧無慍,道:“新科的幾個門生。”
寧無慍長眉挑了起來:“諾諾是說為夫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