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諾微微動了動眉毛，應道：“恭候寧公子佳音。”

寧無慍笑著搖了點頭：“不累，再陪母親說會兒話。”

“好好好，我曉得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絳霄膽量更大一些：“女人，是不是因為寧公子送的，就格外喜好些？”

“承伯父吉言。”寧無慍拱手施禮，笑著看向方諾：“春試過罷，再來拜訪。”

方諾皺眉：“爹身材不好，這麼冷的天還跑甚麼？”

“貓兒敬愛當然要收，”方諾笑著看向方致：“方纔正跟娘說呢，人冇本領我可不要。”

“嘿，你這孩子，為父感覺都雅，給你帶返來，還落抱怨了不成？”

方諾進屋的時候，王氏正坐在窗下分線，聽到女兒嗔這一句忙將手裡的活計放下：“方纔來了一批繡線，我瞧瞧色彩罷了。”

這兩人跟了她七八年，熟諳得很，也常常開打趣，方諾一隻手給懷裡的阿戌擼毛，另一隻手指了指一旁的繡棚：“取過來。”

二人出去以後，方慎還在院子裡逗弄兩隻小貓，見方諾出來，又是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對於方慎起名的本領，方諾輕哼一聲表示嫌棄，然後說道：“跟了我的話，就喚它阿戌！”

方致這般講也有事理，普通年青舉子，名次靠前些，長相跟寧無慍這般清俊的，娶個官家蜜斯也不是難事。

這類小事，寧母倒是不會太管，隻道：“隨你就是。”

“女人要不要去瞧瞧？”

方致趕她：“去吧去吧，還真當個寶貝了。”

方致一走，寧母便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這是不是件功德。”

王氏微微皺眉：“這如何使得？”

“來歲春試，伯父先祝無慍高中！”他本來籌辦了三百兩紋銀，寧無慍執意不收也隻得作罷。

寧無慍笑了笑：“娘，您多慮了。”

“如何？”

寧母也不攔他，由著他揹著書袋往外走去。

方諾想了想，還是開口給方致餵了一顆放心丸：“爹您放心，如果這樁婚事成了，我會好好過日子。”

“李大夫說好了很多，趁著還冇上凍，他想去瞧瞧，孤兒寡母的，無慍又恰是苦讀的時候，多送些米糧柴火的也好。”

“冇甚麼不好的，女孩子短長些才立得住不是？”

寧無慍搖了點頭，隻道：“你昨日功課不對的處所，我都圈出來了，出來瞧瞧。”

“不提就不提了，”方諾笑了起來：“水漲船高，人家何必非要做您的半子？”

算年紀，寧無慍的母親比王氏還小了幾歲，肥大的老太太，灰青色的布衫，頭上一支銀簪子，腿腳也便當，聽到兒子喚她的聲音，便從堂屋裡走了出來。

“寧大哥，阿姐生你氣了。”小傢夥左看右看，點了點頭得出結論。

能將婚事如許攤開來講的女人，在璟朝少有，不過方致也不感覺不當，卻也小聲嘟囔了一句：“如果落第，他還會再提婚事？”

寧無慍瞧了一眼方諾，摸了摸方慎的腦袋：“好生讀書，再來可要考你功課。”

金飾的事情就放了下來，父女二人開端議論買賣上的事情，秀坊的買賣，方諾已經漸漸能夠上手了，方致問了她很多事情，也都一一應對得很好。

方諾早就看這兩隻貓兒敬愛，毫不客氣地指了指尾巴上有一塊斑點兒的那隻：“我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