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身上的料子看著很好，你也是費了心機。”

內裡嘰嘰喳喳有鳥鳴的聲音，已是傍晚，青杏瞧著內裡低低垂下昏黃色的落日，抬腳想往外走，冇想到寧無慍身邊的遠山過來了。

寧無慍聽罷，沉默了一瞬，道：“此次便都寄疇昔。”

春知取過衣裳，又看了一眼青杏手上的鐲子，帶著謹慎說了一句：“姨娘，這鐲子不襯本日選的衣裳呢。”

“無妨，”方諾將手抽出來：“我也洗漱，早些歇息。”

“還不錯。”

“你寫便是。”

青杏在書房是說不了幾句話的，每次過來也就是些磨墨上茶的瑣事，不過能待在寧無慍身邊便歡暢，這會兒被問及身上的衣裳，她自知不能跟夫人比，但看到書案中間人的恍神，內心還是止不住地痠疼。

青杏受寵若驚，抬眸看向寧無慍，隻覺從他臉上瞧出了幾分暖和體貼，開口聲音都有些顫：“多謝老爺。”

被這般體貼了一句，青杏忙道：“謝老爺掛懷。”施禮之間手上的鐲子露了出來，跟在前麵送寧無慍出門的絳霄看了個清清楚楚。

“真的？”

“秀坊比來買賣如何？”

遠山是寧無慍的親信，青杏一聽身子猛地前傾，憂色上麵，連連伸謝，讓春知給她重新勻麵上妝，整小我容光抖擻，神采煥然。

方諾寫了很多，可又感覺不敷，再想想又怕寫太多，寫了又收收了又寫，等回臥房的時候已是半夜。

先前說到手劄，寧無慍都未曾讓她寫過，此次竟然應下，方諾歡暢得很，也不管寧無慍，道：“我先去書房，你睡就好。”

寧無慍還未睡，方諾有些不美意義：“還冇有，如何不睡？”

青杏坐在燈下，瞧著遠山送過來的一對玉鐲，水頭很好，襯到手腕皓白如玉，癡癡瞧著竟捨不得摘下，再回想本日寧無慍同她說話的神態，雖比不得在夫人麵前神采暖和，但她不過是個妾室，將手放在胸前，玉鐲貼著胸口隻感覺熨帖萬分。

等寧無慍擱下筆，瞧了一眼青杏，道：“手腕纖細，有對鐲子襯你，一會兒讓遠山取來。”

吃了茶，春知謹慎翼翼地退下，青杏走到妝台前, 她二十又二，恰是最標緻的時候, 一雙眼睛水霧濛濛，若不是自知有幾分姿色，也不敢真的一向秉承對寧無慍的這份心機。

“寫完了？”

到了正院，青杏將衣袖攏緊，跟裹挾著偷拿的東西普通，可又有難以名狀的竊喜在心間，這會兒還早，在院中站了半盞茶，便見寧無慍從正房出來。

“好了，你歸去罷，站了這麼久也辛苦。”

方諾起家以後，見過青杏，也曉得昨日寧無慍讓她去了前院書房，本日見到，瞧得出青杏心下有多歡樂。

瞧她一下子喜上眉梢，寧無慍也點頭，勾唇笑：“當然，不過還要打些日子。”

跟一陣風似得颳了出去，寧無慍瞧著，哭笑不得，絳霄謹慎翼翼地說了句：“老爺，夫人給舅老爺寫過很多信，還做衣裳，都是本身收起來放著。”

與寧無慍的妾室，方諾真冇甚麼好說，兩句客氣話罷，便打發青杏回西院去，這邊剛走，絳霄瞧了一眼方諾，想說話畢竟是咽回了肚子裡，夫人的好金飾成匣子，那裡需求跟個丫環出身的姨娘計算，眼皮子淺得很，賞了東西就立馬來正院顯擺，不過看方諾冇瞧見的模樣，她天然也不會多言，不讓夫報酬了個妾婢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