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度到來,不知送甚麼禮品,隻好到花街買了盆水仙以表敬意。書上說水仙花清雅孤絕,暗香盈袖,也不曉得是不是,這盆‘玉小巧’是花街譚老四鋪子裡的珍品,他死活不賣被我搶來了,他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我想起就忍不住笑,哈哈!”
安毅難堪地摸摸下巴,坐到沙發上:“龔副局長,小弟一向承蒙你的關照,內心非常……”
安毅趕緊走進客堂,將手中紙袋漸漸放在矮幾上,謹慎翼翼地扯開紙袋口,幾朵含苞欲放的水仙呈現在麵前:
“真的有嗎?”
“曲解甚麼?”龔茜感興趣地問道。
“死東西,這麼不講衛生,頓時給我洗手去,不然不準用飯!院子裡有水龍頭,快去!”
“有嗎?”
“感謝你,小毅,感謝你!這是近年來我收到的最美最貴重的禮品。”
“你……我掐死你這小惡棍,氣死我了……好端端的說話,讓你亂來成如許……我掐死你這狡計多端的小地痞……”
龔茜放下筷子,給了他腦袋一下:“有你這麼說老姐的嗎?怪不得葉青返來向我抱怨,說你這傢夥把她們幾個耍得像遛猴似的,可把她們氣壞了。”
“小毅,你左一個副局長右一個副局長,是不是我龔茜不值得你信賴,交不起你這個小弟啊?”
安毅咧嘴一笑:“哪兒的話?是小弟錯了,小弟這就改過來,哈哈!龔局長,你……”
龔副局長欣喜地走近矮幾緩緩蹲下,伸出圓潤苗條的手指輕撫淡雅的青花瓷盤邊沿,動聽的眼睛呆呆凝睇朝氣盎然的水仙花,透出無窮溫情,欣喜中天然瀰漫的專注柔媚之態,讓安毅看得心搖意亂。
安毅放下筷子低聲問道:“對了,大姐,既然你提起了小弟也問問,小弟自認冇甚麼出彩的處所,也冇甚麼名譽,可為甚麼黨部的《中心日報》會派記者采訪我啊?是不是大姐在背後照顧小弟?”
龔茜將目光從封閉的院門收回來,看到安毅伸直身子,橫躺在沙發上用手指挖耳朵,活力地又給了他一拳:
“對,我們紹興叫做紅燒獅子頭,傳聞你們黌舍周主任也非常喜好這道菜,隻是我和他不常見麵,也冇甚麼友情,雖是老鄉也可貴在一起說說話。”
左思右想以後,安毅抬開端走進平整的石板街道,來到一扇普淺顯通的大門外看了一眼門楣上的門商標,深深吸口氣抬手拍門。
這是他與龔副局長熟諳到現在的第一次踐約,不曉得見麵以後該談些甚麼,又該從何談起。
安毅嚇了一大跳,眸子一轉站起來也不說話,哈腰低頭,側著腦袋很惡棍地望著活力的龔茜:“龔大姐,你活力的模樣比平時的笑容更動聽,這天下上能有幾小我有福分看到如此實在的一麵?小弟真榮幸啊!”
“來了……”
龔茜誘人的窈窕身影走向餐桌,儀態萬千地扣緊蠻腰一側因打鬥而嘣開的旗袍釦子,理理秀髮開端籌辦午餐。
看到龔茜打累了坐起來清算混亂的秀髮,吳媽欣喜地暴露笑容,擺好飯菜悄悄分開,走進院子拿起精美的竹籃,風俗性地用手梳理一下本就一絲穩定的頭髮,走出大門在內裡輕聲關上。
“我有嗎?哈哈……”
“等一下。”
“開口!你用心氣我是不是?安毅同道,請你把你的這盆花拿歸去,你的美意我心領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