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停動手裡的刀，朝她看過來，他那眼睛瞪得很大，杜三娘被他一看，趕緊擺擺手，說道：“如果費事的話，那就算了吧。”

陸湛嗯了一聲，白氏又道：“湛哥，前頭你秦阿婆給你相看了個女人，非常無能，你要不要……”

回到家裡，就聞見一陣菜香，陸湛進了廚房，見她正在炒菜，道：“你的抱雞母。”

話還冇說完，彆人已經跑得冇影兒了。白氏歎了口氣，看向自家男人，“你是他二叔，你就不能跟他說說，這年底就二十歲了！他這個年紀，鄰裡哪個還冇結婚的？”

白氏道：“湛哥兒，你要養雞，送你兩隻就是，咱家冇抱雞母。“

杜三娘恍然大悟，暗道本來如此。這中年男人和王氏是一個處所的人，暮年王氏帶著孩子們回孃家，杜華盛和他小時還是玩伴兒。

杜三娘壓根兒冇想到他竟然會迴應她，從速道：“甚麼樣的都成，我拿錢給你。”

她聽他說要，忙就去了豬圈裡把罩在糞桶下的抱雞母給抓了出來，說道：“我才關了它兩天，你拿去抱正合適。”

陸湛抿了抿嘴，說道：“那我在問問。”

擦了擦手，出來看陸湛在院子裡劈柴，她道：“陸大哥，你知不曉得四周哪家在賣抱雞母？我家有幾個種蛋還等著孵出來呢。”

“我還真冇扯謊，剛纔路過，瞥見湛哥廚房裡有個小女人，還在給他做飯呢，不信你去看看，冇準兒還在呢。”

魏大柱道：“那叔兒就走了，等轉頭去瞧瞧你爹。”

陸湛抿了抿嘴，點頭應下，提著那隻抱雞母就走了。

杜三娘朝他揮了揮手，目送他分開。那白狐在揹簍裡叫喊著，杜三娘看著這小東西，一時候倒是犯了難。這小東西，她歸去了該撿甚麼來餵它？先前隻想著換錢，竟忘了問。

陸湛已經提著她的揹簍放車上，“不要錢，快上車，該走了。”

“那女娃多少年齡？”

“阿婆，多少錢？”

陸湛抿了抿嘴，問道：“嬸兒，你家有抱雞母嗎？”

杜三娘問道：“叔兒，你熟諳我爹？”

“十三歲，翻了年才十四，說要等她及笄纔會讓孩子出嫁。你說這要等她生孩子，還不得等個三四年，那湛哥都多大了。”白氏歎了口氣，這年紀也太小了點。

說著她又回身歸去給那人弄飯，又瞥見肉，杜三娘自言自語的道：“此人頓頓都是肉，還真是豪侈。”

“有有，你養抱雞母做甚麼？還要孵小雞不成？”

蔣婆子臉上都將近笑成了一朵花，這老母雞已經不如何下蛋了，一年到頭得抱好幾次，她都籌辦等過年了就殺了吃了。這會兒陸湛說要拿錢買，蔣婆子道：“鄉裡鄉親的，你看著給就是了。要不，湛哥，我家裡還差兩個物件，你空了給打打。”

說著她搖了點頭，感覺此人實在是太不節儉了。雖說家裡冇個長輩，也不能這麼儘管著口腹之慾不是。此時的杜三娘還不曉得此人是個打鐵匠，力量大，吃得也就比凡人多了，眼下在她眼裡，對方不過就是個敗家子兒！

陸湛搖了點頭，“走吧，時候也不早了，我先送你歸去。”

“十三歲也不小了，你看現在另有誰來講項的，外頭都傳成甚麼樣了！”陸誌福提及就來氣，板著臉瞪了白氏一眼，“本年我不跟你回孃家，你那年老邁嫂也彆想踏咱家的門。湛哥都是被他們給害了，我奉告你，湛哥如果娶不到媳婦兒，我跟你家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