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三道聖諭,康熙天子更是欽命十三阿哥胤祥作為代表趕赴泰山祭天祈福,唯望天神庇佑以度民痛苦,穩固吏治。
“哎呀你快說呀,關頭時候想不起來。”其他宮女急得直嚷嚷,那天津方言的宮女想了老半天,這才緩緩開了口:“叫甚麼朗朗乾坤一貪吃,好天白日一孤星,彷彿是這麼說的。”
“主子領命。”李德全顧不得大抵,一邊用袖子擦著眼淚鼻涕,一邊倉促向走在皇駕前頭的四貝勒爺跑去。康熙天子返回行輦內坐下,英挺的眉頭又擰緊了一些。
“哎哎,今早上養心殿的哈哈珠子顧徳海辦差返來,說都城裡的人都在傳一句話,申明眼人聽懂了這句話就都曉得凶手是誰,叫甚麼來著?”說話的宮女年紀不大,口音裡帶著天津衛方言。
十月初八,因結黨營私被奪職兩個年初的索額圖在禦前侍衛巴圖的護送下日行600裡披星戴月趕到了德州行宮,見到一臉繁忙怠倦的康熙天子,再看一眼他畢生但願所依托,現在卻氣若遊絲,存亡未卜的皇太子胤礽,索額圖二話冇說,伏地嚎啕久勸不止。
天子半開打趣的一句話竟引來七竅小巧心的總領事寺人李德經內心一個激靈,不假思考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天子的腳下,頭像搗蒜普通磕的聲響:“萬歲爺,您可要折殺主子啊。”本來七分真三分假的李德全這下可真成了發自肺腑的嚎啕大哭,他那不男不女的公鴨嗓子一開口,縈的康熙天子腦仁子生疼,康熙不耐煩的挪了兩步,大吼一聲:“你有完冇完,快乾點閒事兒,傳朕禦旨,擺駕德州行宮,急召索額圖敏捷趕往德州行宮為太子侍疾。”
“哎傳聞了嗎?”一人多高的假山前麵傳來了幾個宮女掃雪的聲音,李德全剛要上前趕人,被康熙抬手製止了。康熙天子揮手做了個噤聲的行動,一行三人全都停下了腳步,站在假山的另一邊悄悄聆聽。
“出了這麼大的事還能不曉得嗎,提及來也真慘,一家四代一十三口人一夜之間都被殺了,哎,天子腳下竟然有人膽量這麼大,太殘暴了。”另一個宮女嘖嘖感慨,康熙帝藏在假山前麵聽的真逼真切,內心冇出處格登了一下。
“是啊,傳聞被殺的一家祖上還是前朝舊臣,也不曉得是誰乾了這件缺德事,不怕遭報應嗎?”又一宮女評價道。
“朗朗乾坤一貪吃,好天白日一孤星……”康熙帝內心一遍又一遍反覆著這句話,神采變得比那地上的雪還煞白,過了好久,康熙抿了抿已經被凍得落空了知覺的薄唇,沉重的吐出幾個字:“回乾清宮,李德全,傳馬齊、熊賜履、陳廷敬。”
“萬歲爺,您可得珍惜龍體啊萬歲爺,不能這個哀痛法兒,您讓主子可如何活啊。”貼身寺人李德全見康熙天子落淚,一時候竟也悲由心生,咧開大嘴哇哇大哭起來。見李德全那副虔誠而又不失誇大的模樣,康熙天子又好氣又好笑,遂擺了擺手,朗聲怒斥道:“留著你的力量等朕賓天了再哭吧,快閉上嘴。”
是年十月初六,康熙帝黃輦出發返京途中,天佑不敷,皇太子胤礽偶感風寒,經幾天舟車勞累竟邪氣內侵,一病不起,康熙帝站在黃輦之上,憑欄瞭望路邊蕭瑟的枯木,不由想起胤礽的生母,孝誠仁皇後赫舍裡氏難產而死的那天也是如許一個陰冷暗淡的初冬,一行熱淚沿著他堅毅卻也孤傲的臉頰緩緩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