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翠微不住地點頭。

第三章

殷紅豆乖乖溜溜地放下承擔，水都來不及喝一口，便跟著廖媽媽進了上房。

頃刻間，殷紅豆腦筋裡就蹦出十幾道菜品，她把名字和做法一一說給了廖媽媽聽。

如母親般的體貼，聽得殷紅豆內心暖暖的。傅慎時在打殺丫環這件事上，不管在當今社會環境下是對還是錯，長興侯府的人既不扣問也不獎懲，任由他病態生長，既是視丫環們的性命如草芥，也是害了傅六，不免令人齒寒。

“就是把粳米粉發酵。”

“……容我想想。”

歡暢得失了警戒之心，廖媽媽忽覺本身是在批評主子的是非，便住了嘴，轉而道：“現在還來得及，媽媽讓翠微去外邊看看有冇有蛤蜊粉。”

緩緩搖首，快意道：“不大好，已經下不來床了。不過媽媽不要憂心，六爺這邊好了，夫人天然就好了。”

廖媽媽求之不得。

接下來的幾天，殷紅豆隻在院子裡幫著做一些粗使活計，底子不去傅慎時跟前顯眼。

好吃的菜，光是聽步調都夠饞人的了，廖媽媽如獲珍寶，滿麵笑色道：“夫人總算送個得力的丫環來。”

坐在小杌子上，殷紅豆抱膝道：“就是粳米粉製成的生胚，壓差未幾一半到糕點格子裡，撒花生米碎和糖粉，蒸熟。也恰好大廚房裡有現成的質料，不然我還做不成呢。”

廖媽媽很快便出來，打發道：“歸去吧，有叮嚀再過來。”

翠微底子聽不懂，一臉發矇，道：“哦哦。甚麼是粳米粉製成的生胚？”

有淡淡的暗香從閣房飄出來，殷紅豆站在屏風前麵，隻能透過邊沿處，窺測到靠牆的羅漢床上，暴露的華貴衣料。

廖媽媽眸光淡下，低頭看著灶台道：“小時倒另有幾樣愛吃的東西，厥後……他長大了，就未曾說過甚麼了。”

一提好吃的，翠微公然就健忘前麵提的題目。

快意帶了人來，廖媽媽聞聲動靜，立即迎了出來，她是傅慎時奶媽，剛到四十歲，梳著婦人髻，穿戴麵子，臉上有個酒窩，笑起來很慈和。

“不見。”傅慎時的聲音冰冷嘶啞，聞之生寒。

應了一聲，快意便走了。

“哦哦。甚麼是發酵？”

重霄院在侯府的東北角，緊鄰一條巷子，隔壁又是一戶人家，冷巷不常有人通過，白日夜晚都安好非常，此處實在是混吃等死的好位置。

分開怡和院，走了一刻多鐘，殷紅豆纔到了地處偏僻的重霄院。

做傅慎時的奶孃之前，廖媽媽隻會簡樸地炒菜，厥後為了小主子，專門學了幾樣菜，但也不是專門的廚娘，懂的不算多，殷紅豆的答覆倒是讓她有些欣喜。

廖媽媽正在做一道芙蓉豆腐，要先將豆腐將入井水裡浸泡三次，撤除豆腥味兒，再放入雞湯中沸煮，臨起鍋時加紫菜和蝦肉，不過現在冇有蝦肉，隻好用豬肉沫代替。

客客氣氣地說了幾句話，快意交代了殷紅豆的來源，視野便不經意地瞟過上房傅慎時住的屋子，似有扣問之意。

殷紅豆把要的東西都交代好了，當天中午做了一道油燜春筍、炒雞腿蘑菇，加一碟子鬆餅為飯後點心。

廖媽媽輕手重腳地出來，溫聲稟道：“六爺，夫人送了個服侍的丫環過來，你要不要見一見？”她連丫環的名字也冇報上去。

殷紅豆顫抖了一下，從速低下頭，不敢再胡亂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