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降落地回到了重霄院，殷紅豆一見廖媽媽就眼圈紅了，等傅慎時進了上房，她立即衝到廖媽媽懷裡，死死地摟著她，哭喪著臉，道：“廖媽媽救我！”

惶惑不安地進了屋，殷紅豆繞過八扇的屏風，進了傅慎時起居之地。

殷紅豆必定不能說我感覺你這死變態太殘暴了，便垂首道：“奴婢怕六爺傷動手……”

傅慎時目工夫沉似能滴水，他昂首望著殷紅豆問：“你帶著這瓷片，隨時籌辦他殺？”

哦豁！那就證明，說了還是冇卵用啊！

到底是專業秘書出身，殷紅豆還不至於真被這一問給難住，她吸了口氣道：“若六爺再傷一個丫環，不免讓人感覺您苛待下人。六爺也是天賦異稟驚才絕豔之人，何必為那等人傷了清譽，得不償失。”

“奴婢家貧，金飾貴重，隻好拿常用之物作記念。”

瞧了一眼傅慎時手上的傷痕，殷紅豆誠心道：“六爺，您若感覺奴婢說話不好聽，回了重霄院再懲罰奴婢便是, 當下最要緊的是先把您手上的傷措置了。另有這鞭子……”

傅慎時叫住了她，嗓音低低地問：“那是甚麼？給我看看。”

廖媽媽安撫說：“我叫時硯打輕點。”

二人一道出來，時硯攔下廖媽媽，道：“媽媽，六爺冇讓您出來。”

廖媽媽道：“好了好了，你先歇著，把對牌給我，我讓翠微去廚房拿菜，要籌辦晚膳了。”

真的是不跪不可了，殷紅豆噗通跪下，挺直了脊背，道：“奴婢冇有扯謊。一則奴婢恐六爺傷了手，二則……前四個丫環的事才過不久，若六爺再沾上甚麼不好的名聲，到底有傷六爺英名。”

傅慎時想起廖媽媽的勸，便鬆開手，用帕子擦了擦被殷紅豆摸過的手背。

殷紅豆並不敢頂撞，應了一聲，攥緊荷包，一繞過屏風，從速撒丫子跑了。

“……”

殷紅豆無語，廖媽媽啊，人家時硯底子不聽你的好嗎？

廖媽媽拉著殷紅豆的手安撫道：“彆怕，我跟著你去。”

殷紅豆的臉頰被捏得嘟了起來，她嘴巴被迫噘得高高的，也委實有些疼，雙手不自發地握住了傅慎時的雙手，她艱钜開口道：“奴婢豈敢……不過忠於分內之事，愛……愛重六爺罷了！”

殷紅豆深吸一口氣，語速極快道：“我在後山看到有個丫環要對六爺投懷送抱被六爺勒了的脖子我怕六爺傷到手還要擔上不好聽的名聲便立即撲上去禁止固然救下了丫環但是彷彿惹六爺活力了，嗚嗚嗚嗚……”

傅慎時擦潔淨手，仍不顧傷痕，冷聲問道：“愛重我？你不過纔來重霄院一旬，緣何愛重我？”

“以茶蓋做念想？我倒是頭一次傳聞。”

時硯從閣房出來，道：“紅豆女人，六爺叫你。”

殷紅豆態度樸拙，言辭懇摯，不知情的人，怕是要信覺得真。

室內寂靜非常。

傅慎時驀地捏住殷紅豆的下巴，他斂眸盯著她精美的麵龐，聲音壓抑地問：“你在教我做人之道？”

不知過了多久，傅慎時道：“你走吧。”

攬著殷紅豆的肩膀，廖媽媽問她：“如何了？”

殷紅豆更想哭了。

“……”咱能彆有那麼重的獵奇心嗎？

哈腰撿起軟鞭，殷紅豆用袖子擦潔淨，還悄悄摸了摸，也不知甚麼皮做的鞭子, 拽起來那麼健壯。

閉上眼，傅慎時聲音懶懶的：“念你初犯，杖責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