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鐵傻笑著拱手，待要說甚麼，隻聽大漢揮手道：“滾出來罷，淦老邁交代過，便宜你小子。”

“哪……那裡洗？”聲音都不像本身的。

“本日說「郭子儀作壽」。”

“一……一吊五百！”有個客人吞著口水喊價。

“怎生曉得她是西夏人？”又有人問。

順著老鴇努嘴的方向瞧去，見淦無敵正笑嗬嗬地看著他。四週一圈落座的客人也都指指導點地笑話他。宋鐵臉紅到了耳根子，埋頭急搶兩步坐到淦無敵邊上，臊得恨不能鑽地縫。

鴇兒格格笑不斷，幾步走來一手就搭住宋鐵胳膊，直往樓上帶。宋鐵紅透一張臉，描述古怪著，一團火在胯下用力地燒，是怎生上的樓也不曉得。

鴇兒“撲哧”笑出聲，道：“你怎就錯了？”

“格格格格……”蓮兒笑得顫起來，掩嘴道：“小爺風趣哩！白蓮要用心說是蓮白。”

宋鐵喉嚨咕咕的，吃下第一口，也實在餓了，內心頭把本身罵個狠，拿起一副筷箸便狼吞虎嚥地吃上。

“感謝，感謝鐵哥兒！”陸老頭牽過孫兒，道：“文兒，快伸謝。”

那小孩學他爺爺的模樣作揖道：“感謝！我可不是陸小狗兒，我叫陸文，你纔是小狗兒。不對，人家都叫你鐵爛子兒！”

隻怕蒸餅糕點的都關了門，大酒樓也冇錢，宋鐵再唉一聲，一起餓著尋到涼水巷，五個啞巴弓手都在，不見淦無敵。拱手一圈，見他幾個正挑著油燈圍坐著吃湯，宋鐵直咽口水，又不敢去討一碗，不由暗自罵娘。

宋鐵慌了神，想去扶，又不敢脫手腳，急得腦門子直冒盜汗。“我錯了，這便出去。”他拔腿想跑，鴇兒急追著拉住他，頭死死地埋上他肩膀，哭得渾身抽抖。“咋……咋啦？”

“不……不……我……”

鴇兒呆望著他，模樣倒有些淒楚，低聲道：“小爺嫌棄蓮兒？”

宋鐵正拘束著找不到淦無敵，劈麵走來一個招展的老鴇。宋鐵立時搭上笑容，身子一蝦，拱手道：“媽，我來尋淦都頭。”

宋鐵埋頭一看，立時夾著屁股坐下來，“咕隆隆”幾杯清酒下去，喉嚨便似燒著普通，倒也把旺火壓下很多。

“廢話！”淦無敵低聲道：“當年老子走南闖北，各色人等早瞧個遍，此鴇兒實打實的漢人女子。散花樓為賣錢，就說是仙女又有何不成，此等姿色，擔得！”

這頃刻，厚木隔板“霹雷”一聲撞出個大洞，兩人駭然瞧去，一個死挺的血人跌出來，恰是摘得花魁的楊大爺！

宋鐵唯唯諾諾受教，又聽淦無敵說：“行了，一副僂餿樣！今晚有錢的大爺很多，估摸著西夏鴇兒連老子也冇份，等看夠熱烈轉頭五百錢以下的隨你點個陪夜，老子不能久呆，衙門還要值夜。”

正此時，方纔那老鴇甩著花帕步上小台，格格笑兩聲，捏著尖嗓門道：“哎喲，都是熟臉的高朋，曉得徹夜散花樓有新花腔，連找「媽」的也拱了出去！”

“嘿嘿！”宋鐵笑道：“今晚說哪出？說唐還是楊家將？”

“問得好！買來時，一身西夏人的打扮，說的滿是嘰裡咕嚕西夏話。諸位大爺想想，要還不是西夏人，哪家閨女能去學那種話？”

老鴇是又氣又樂，抬手一巴掌賞個五指印，啐他眉心罵道：“你媽在樓上接客！”

來到散花樓，把門的恰是昨日的疤臉大漢，見他尋來，笑道：“小狗入的，舔淦老邁勾子舔出花樣了，也能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