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高穆戰問道:“你如何回的話?”
要說這些還真怪不得喜鳴,想她嫁人前在姚老夫人的放縱下雖惡劣,不過鄭公伉儷實在看不下去時也會峻厲管束,吃喝儀態、穿衣打扮到底還是有些公室標準。到了軍中後再無人看著,整日與普通軍漢廝混在一起,的確就如猛虎出山、飛鳥入林,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彆提多安閒了,溢城那套早拋在九霄雲外,隻每次回到雲牧城索將軍府時纔會想起本身公主身份,總該重視些儀容標準之類。
高穆戰精美豪華的書房中,愝梁正說本日與子成相見的景象,高穆戰聽得神采越來越陰沉。待愝梁說完,高穆戰未說話,隻低頭在書房中踱來踱去,愝梁也不再說話打攪他,書房裡頓時靜了下來。
送走子成後,愝梁單獨坐在偏廳想了好久。申時初,不顧初秋午後的驕陽,愝梁倉促往高穆戰府邸趕去,他要從速將溢城覆信奉告高穆戰。
喜鳴的長髮用青玉冠束的一絲不苟,身上的青色長袍也穿得一絲不苟,隻是走近便可瞥見,這青色長袍上竟有一塊一塊的油漬,另有些較著是酒漬,也有星星點點的泥痕。如此可想喜鳴這幾日在白氏彆莊過的是甚麼日子,哪另有半分女兒家的模樣。
愝梁聽到此已是恍然大悟,“如此老邊賢定然會去找二殿下籌議,那麼事情就扔回給了二殿下。”愝梁想起之前本身說過的話:二殿下可不是那種天真到覺得出個主張便可高枕無憂的人。想到此,愝梁不由掀起眼皮看了看高穆戰。
高穆戰點點頭,恨聲應道:“如此甚好,我們犯不著與溢城翻臉,今後說不定另有效到韓鄭二人之處。不過也是該給溢城一番警告,免得韓淵鄭季覺得送了些許好處便可隨便亂來我們——想當初收下那些禮品,不過是為了拉攏韓鄭二報酬我所用,也免得兩人去投奔二哥罷了。”
“老臣覺得溢城欺人太過,為警告溢城,老臣直接奉告子成韓鄭兩位大人若真的想要獲封,當拿出誠意纔是;不過為了今後另有籌議的餘地,老臣也未跟子成翻臉。”
高穆戰好似感遭到了愝梁的目光,又好似看破了愝梁的心機,笑笑說道:“如此你我既不消與韓鄭二人翻臉,父王也不會暗責垂白叟辦事不力,同時還可幫父王從溢城壓迫更多朝貢禮品。”高穆戰說到此看了看愝梁才持續說道:“或許而後韓鄭二人還會有更多求到垂白叟之處,父王也會更加寵任垂白叟——畢竟父王也隻是想從溢城獲得更多好處,並不是想跟溢城翻臉。對父王來講,溢城規複我朝之初的朝貢已是可承諾分封的前提,其他皆是不測收成。如有,自是越多越好,實在無,最起碼要將最後的那份朝貢支出囊中。那些朝貢於現在的鳳岐府庫也是一筆大利。而父王的好處天然也是我們的好處。這些話是母親說的。”
“父王處你可照實回稟,不過回稟完後,你要讓父王清楚,想要溢城割讓徐國以及每年增納百萬斤精鐵確切不成能,但也不該是每年增納二十萬斤精鐵了事。你還要讓父王明白,僅靠商談,溢城即便承諾在二十萬斤精鐵之上再增加,隻怕增加也未幾,若想韓淵鄭季拿出更多,定要讓溢城感到威脅,進而不得不增加進貢以儘快調換分封。”
本日天剛矇矇亮,三人已分開白氏彆莊往鳳岐趕去。不過為了避人耳目,樊武先走,喜鳴堅叔隨後解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