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子聞言不由皺了皺眉,此動靜他還是第一次聽聞。
“二殿下,邙林虎帳三千馬隊雖是往幽南山方向去,卻也不能說呂國就是要出兵鄭國。”愝梁淺笑著插話說道:“天下有誰不知,鄭國與呂國間有幽南山天險,呂國若真的要出兵鄭國,也該是從海上纔對。”
高穆歙話音剛落,高穆戰不由佩服地看了一眼高穆歙:高!實在是高!竟將一件威脅之事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也逼得天子冇了退路,而後韓淵鄭季若想獲封隻怕隻能拿徐國來換了。
“父王,兒臣覺得雍呂兩國稍有異動,天下即傳言兩國事要出兵鄭國,實則是因分封韓淵鄭季之事久拖未決,天下民氣動亂而至。”此時高穆戰已顧不得漁翁得利之事,眼下要緊的是從速分封韓淵鄭季,以免高穆歙有機可乘。不過他也留了餘地,並未明言催促天子頓時分封兩人,他料定老邊賢與高穆歙會駁斥本身所言,他要先聽了兩人之言後再定前麵的說辭。
歸姒乃是王後閨名。
天子還在沉吟未決,高穆歙站了起來,躬身拱手一揖後溫聲說道:“父王,兒臣覺得愝大人所言有理,隻是愝大人隻說了一麵。”
朝堂上沉寂好久,天子方幽幽說道:“若韓淵鄭季不承諾呢?”
“哦,那歙兒覺得另有哪一麵愝大人未說到?”天子昂首應道。
愝梁高穆戰聞言都是一怔,天子倒是身軀微微一震。
“愝大人未說到的是韓淵鄭季乃是誅殺我大安先祖親封的鄭氏一族後再臣服我大安。兒臣覺得若父王未就此事前懲戒二人,反倒直接分封二報酬諸侯,其他我大安先祖親封的諸侯心中必有不平,如此一來,這些諸侯今後會如何看大安?如何看父王?”
高穆歙所言乃是大安朝堂心知肚明之事,隻是一向未有人將其說透。一是說透了也無用,鳳岐底子有力懲戒韓淵鄭季;二是說透了置天子顏麵於那邊?天子又會如何看本身?這些事高穆歙心中也明白,不過他既然敢如此說,天然是另有後話,也想好了應對之策。
“啟稟我王,”愝梁趁機說道:“昨日老臣與子成提及雍國備戰鄭國之事,子成說韓鄭兩位大人已從雲牧城調了兩萬兵馬前去束薪河穀,誓要將雍國兵馬擋在束薪河穀,決不讓其踏進鄭國要地半步。”
高穆戰正想的出神,高穆歙已持續說道:“再有,天下精鐵多產於鄭國姞國,自鄭國不納精鐵以後,姞國也停了進貢,以是韓淵鄭季還當複納精鐵纔是。”
“要知邙林虎帳距徐國倒是不遠,且中間隻要一片河穀,冇有幽南山天險反對。邙林虎帳又是呂國最大的騎步兵虎帳,光馬隊就有八萬。”高穆歙持續說道:“鄭國在徐國有多少駐軍?騎步合計一萬五千人,這一萬五千人能抵擋住邙林虎帳?”
“父王,兒臣傳聞呂國也有三千馬隊從邙林虎帳解纜,正趕往幽南山方向。”
高穆歙聞言一笑,隨即轉眼看了看高穆戰,然後才轉頭看著愝梁說道:“愝大人,若呂國之意隻在徐國呢?——要知徐國但是天下最大糧倉之一,當年鄭國就是因徐國而一躍為五大諸侯之首。值此五大諸侯此消彼長之時,隻出兵徐國於呂國而言纔是上策——此理愝大人不會不懂吧!”
高穆歙話音一落朝堂上突然靜了下來,眾大臣王子皆低頭屏氣,無人去看高穆歙,也無人敢看王座上的天子。王座上的天子神采一陣變更不定,紅白難分,煞是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