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穆戰、愝梁、陳魏聽後倒是心中一緊,高穆戰緊盯著高穆歙,心底一股肝火騰騰燃起:高穆歙,你夠毒。
“歙兒說。”天子淡淡應道。
“二哥此言差矣,大司馬帳下軍大夫何其多,鳳岐都尉副將卻隻得一人,且現在已是八月,每年年底皆是都尉府最繁忙之時,如此看來,到底是軍大夫不宜抽調,還是鳳岐都尉副將不宜抽調?”高穆戰回聲站起來頓時將高穆歙的話頂了歸去。
“父王,兒臣覺得此時參軍中抽調人手不當。”自本日朝會以來一向未說話的高穆歙俄然站起來講道。
陳魏心中的肝火不比高穆戰少分毫,且高穆歙之言直指向他,當下“騰”地站起,怒沖沖的舉頭問道:“我王,臣下一向對我大安忠心耿耿,二殿下此話到底何意?”陳魏說到此不待天子發話,已轉向高穆歙,惡狠狠說道:“二殿下身為本朝王後獨一嫡出王子,如此說話就不怕寒了眾臣之心?”
天子聽過樂正偃此人當年之事,不過聽了愝梁之言卻半天未語。對己虞發起施岸、愝梁發起樂正偃是何心機,天子心知肚明。要說這兩人中任一人當徐縣大夫天子皆無貳言,當然如果按幾人這番話來看,樂正偃更合適,隻是有些事他還要衡量一番。
“你……”趙謙被噎得一句話隻說了一半。
過了半天,天子終究轉眼看著高穆歙高穆戰兄弟二人,隻是還是未說話。
“父王,兒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高穆歙俄然拱手一揖問道。
己虞一番話說的世人齊齊點頭,天子也不由點了點頭,高穆戰看的眉頭微皺,轉眼看愝梁時,見愝梁正低頭深思。
朝堂世人,不管是王座上的天子,還是底下眾臣聞言皆是心中一凜,隨即齊齊轉頭望向大司馬陳魏,心中皆在想:竟將此事忽視了!
“啟稟我王,”愝梁緩緩插話說道:“老臣覺得打掃徐國亂象當然要緊,然鳳岐都尉副將一職負擔保護王都次序之重責,更是要緊,以是實在不宜將施岸大人調離鳳岐。若我王憂心徐國之亂,老臣倒是有一人選甚是合適。”
讓施岸任徐縣司寇,實則是明升暗貶,自是不成能。世人皆聽出天孫止這番話明擺是胡攪蠻纏,有人忍不住悄悄偷笑起來,天子皺了皺眉,愝梁卻趁著這短短幾句話的工夫想到了應對之詞。
“鄭國百萬斤精鐵即將送抵鳳岐,到時軍中必然要忙著打造新的兵甲東西,以改換本日之老舊兵甲東西;彆的,軍中還要忙著領受徐國、設防徐國之事;再有,剋日雍國呂國兵馬異動,軍中也要呼應移師重新設防;如此幾件事擠在一起,隻怕直到來歲,軍中都會忙得不成開交,此時如何還能抽調軍大夫他用?”
“施岸大人雖在鳳岐任職,不過都尉副將到底是武職,對民事所知甚少。己虞大人發起施岸大人任徐縣大夫,要施岸大人如何摒擋戶籍、徭役、地盤、賦稅等諸多民事?且徐縣新歸入王畿,其戶籍要重新摒擋,地盤要重新測量,徭役賦稅之策要一一對公眾宣講,這些施岸大人要如何動手?”高穆戰愝梁正胡思亂想時,大司徒趙謙已站起來大聲質疑己虞。
高穆歙聽後隻睨了高穆戰一眼,未說話,轉頭望著天子。天子正如有所思的望著至己虞發起由施岸任徐國縣大夫以來,一向低垂著眉眼未說話的老邊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