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成聽出韓謹話中一絲罕見的焦炙,不過此時他已偶然多想,實則貳心中比韓謹還急,眼下的鳳岐、另有天下情勢已不是他初至鳳岐時的景象,他更怕夜長夢多。
“無妨,現在這天下一片兵荒馬亂,楊縣又與束薪河穀離得近,如此說一是顯你開闊本質,你如果不說,反倒易引來父王狐疑;再有,說了才顯你確有細心機慮過此事,而非突發之想。再說,你已明言奉告父王是姑息楊縣現有的三千兵馬,且將軍還是父王的人,如此父王不會在此事上狐疑你。”
高穆澤點了點頭,又問道:“此事雖未與教員說過,不過教員定然不會反對,隻是不知五弟愝大人他們會否有貳言?”
聽了總管的話,愝梁嘴上說著“請子成大人到書房”,心中卻在迷惑子成為何此時上門?
“父王最後隻說了句‘我兒公然有悲天憐人之心’,至於封我去楊縣之事卻未置可否。”高穆澤說到此,神采有些黯然。
“這倒也是,是我心急了。”聽了高穆歙的話,高穆澤不由笑道,隨即還是忍不住擔憂的問道:“二哥,你說我是否不該在最後說整訓那三千兵馬之事?”
高穆澤又點了點頭,隨即低頭想了一陣,還是忍不住說道:“二哥,如此大事,要不還是與教員籌議籌議吧?”
“確切是天大的功德,於鳳岐與我家兩位大人都是天大的功德。”
“哦……公事?不過看子成笑容滿麵,定然是有功德。”愝梁又笑道。
韓謹收到信,立馬趕往驛館,子成看過信就已在驛館等著他。
子成拱手一揖,跟著“嗬嗬”笑道:“如此子成可就有好口福了——不過不瞞老哥哥,子成此時前來拜訪倒是為了公事。”
“兩位國君公然是我大安忠臣,”愝梁已聽出子成話中的意義,韓淵鄭季是要以諸侯的身份獻出徐國與精鐵,當下頓時將韓淵鄭季的稱呼變成了國君,“如此功德,身為大安臣子,我該頓時稟報天子纔是。”
高穆澤點點頭,“嗯”了一聲。
“五弟要的是太子之位,你分開鳳岐隻會趁了他的心願;至於愝大人,此事於他無甚要緊,他隻會看五弟眼色行事。不過你我也不成掉以輕心,以五弟心性,他毫不會如此等閒就讓你分封去楊縣。”
“澤弟莫急,此事等你先封去了楊縣再說,我在學宮幫你物色的那幾小我才,也等你封去楊縣再說。”
這些事昨日兩人都已細細議過,隻是高穆澤雖與高穆歙靠近,實則卻從未參與經曆過真正殘暴的朝堂爭鬥,以是在此次事情中還需高穆歙不時為他打氣。不過未參與過朝堂爭鬥也是高穆澤的好處地點,天子是以纔不會到處防備他。
總管到書房稟報子成來訪時,愝梁還在想剛纔夏衍說的事:莫非動靜有誤?如果有誤倒也不奇特,畢竟冰瓷女人也是道聽途說。不過事情嚴峻,還是再多盯兩日再說。
愝梁聽到這句話刹時瞭然子成此次的來意,貳心中不由暗想莫非二殿下那番話真的如此見效?嘴上則應道:“天大的功德?那子成必然要說來聽聽。”
高穆歙喜鳴愝梁等人在城中繁忙之時,鄭風堆棧的韓謹、鄭國驛館的子成於傍晚時候已收到韓淵的複書。信上隻要幾句話:以徐縣精鐵予鳳岐,早日換得諸侯之位。割讓徐國之國書三今後送至鳳岐,王師至徐縣之日,便是徐縣兵馬撤出之日;百萬斤精鐵三個月內送至鳳岐。另,據查,遼歌五千兵馬已開往符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