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送走蕭乾以後,耶律大石單獨而行,不遠處府中數名親軍侍衛悄悄尾隨,耶律大石隻是示若未見,此時的燕京大道之上,行人希希,集市冷僻,一入夜,便是家家閉戶。很多商販囤貨積糧,物價瘋長,統統都是季世氣象,猶記得幼時,車如流水馬如龍,當時候的燕京,還是一座不夜城。
“謝陛下!”二人跪了很久,此時也不謙讓,天賜天子昏倒的時候越來越長,此時現在,二人五味雜陳。
“好,朕身材每況日下,已不能視事,朕將朝中之權儘付於皇後,但是皇後畢竟極少臨朝,一人不免有力不逮,蕭卿,林牙,你二人當儘力幫手皇後,值此季世,北有女真,南有趙宋,稍稍行差就錯就是斷了某大遼百年鼎祚……”
現在的耶律淳麵龐乾枯,麵前二人都是大連最後之倚仗。
“咳咳咳……”耶律淳麵龐蕉萃的半臥起家,“為兩位愛卿賜座。”
無法之下,蕭乾,耶律大石這才彆的擁立了耶律淳即位即位,降天祚帝為淮陰王。
“大王所言俱是老成謀國,某也以為該當如此,不過鄙人對出使一事倒有所求。”耶律大石與蕭乾並立而行,說到底皇後女流,遵循大遼立國傳統,固然皇後在朝屢見不鮮,可承常日久,現在也難有當年國初蕭太後鳳儀,朝中諸事還不是蕭乾與大石林牙一言而決?
“這兩麵都不是好相與的,但現在俺們產業未幾了,能夠直接掌控的就燕京及附近城池的南京一道,控弦披甲之士不敷五萬,某以為,當忍一時之氣,派使臣分赴兩國,說和為上,待得俺們將養好元氣,再秋後算賬,需知治大國如烹小鮮,臨時忍耐為好……”蕭乾重重的說道,他是知兵的,現下家底未幾,他麾下直領兩萬奚人部族軍,再加上林牙統帥的一萬多契丹甲士,實在難以逆天而行。
……
但是大遼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在這上麵,耶律大石起首挑選了讓步……
皇宮以內,蕭普賢皇後侍立在側,耶律大石,蕭乾二位重臣跪在蒲團之上。
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十月,遼國燕都城中,天賜天子耶律淳病重垂死,已然不能視事。
“林牙暖和沉著,蕭卿辦事判定,你二人如果共同扶保大遼,國事艱钜,但是也許也有一線朝氣。”耶律淳說完此句以後,目光隻是狠狠地盯住上麵兩人。
“林牙為國事勞累,我輩實為汗顏,某就坐鎮燕京,你我二人一內一外,魑魅魍魎,跳梁小醜之輩,皆不敷為慮。”蕭乾輕拍耶律大石肩膀,豪放的笑道。
“女真蠻夷向來仇視我朝,某高度判定,說和的概率不大,但是南朝向來軟弱,不然也不會被俺們壓了百年,歲幣從未曾完善,再加上白溝河一戰,猜想宋人縱有士氣,也乏膽魄,以是某親身想出使南朝。”耶律大石侃侃而談,“何況涿易二州乃是燕京樊籬,而現在在郭藥師手中鎮守,郭藥師所部常勝軍乃是漢人,固然奉養大遼日久,但值此時節,不免生出異心,以是,某想藉此機遇,再震懾一番。”
去歲,天祚帝耶律延禧禦駕為女真所敗,逃至夾山,皇皇大遼竟然無人主事,畢竟國土猶存大半,這個胡塗天子竟然棄國於不顧。
出了皇宮以後,蕭乾隻是看著耶律大石道,“林牙,國事如此,還需勞累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