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少女沉聲道:“此人就是惡名昭彰的蘇風月麼?”
刹時,洞內洞外一片死靜。
“剛纔本覺得是仇家追來,不想卻失禮前輩,實是該死,還請恕罪……恕罪。”雖是在嚴峻當中,但他一口氣說來,滾滾不斷,有條有理,毫無馬腳。
那少女奇聲道:“為甚麼?你但是看出了甚麼非常?”
過了一會兒,華服少女終忍不住長長一聲喘氣,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你……”鐘楚傑目光一轉,正欲伸手去扶……但剛說出一個字,突覺滿身一重,也不由自主仆倒地上。苦苦相望。
二人相視了半晌,似心有不甘,不約而同想掙紮著爬起來,但怎奈身上似負有千斤之重,“仆,仆”剛撐起的身材又接踵倒地。
蘇風月突悠悠道:“不消看了,在這等隱密之地的人,本就有奧妙,人家既不肯相見,自有不成告人之事,我們又何必勉強。”
不管如何儘力都爬不起來。他們隻要眼睜睜諦視著站在他們麵前的中年人,目中儘是驚駭之色……。
那少女哼聲道:“若不是和心中的意中人在一起,家財萬貫,繁華繁華,難道也是煙花浮雲?”
這是驚天一擊,也是絕命之劍。
說話間,一腳踹在傲冷雪背上:“你看住這小子,我出去看看。”他彷彿把剛纔積儲的恨妒驚嚇全宣泄在傲冷雪身上,一腳之下,傲冷雪身形直向石壁上撞去……“啪”地一聲又跌在地上,痛得他咬緊牙關,盜汗如雨。
約莫過了半刻,才聽蘇風月輕歎道:“一個好男人是能夠給一個女人穩定的幸運和悠長的廝守,而我卻不能……。”
那少女目光四下打量,驚奇道:“你是說這洞內有人嗎?我去看看。”內裡的鐘楚傑霍然推暢懷中的華服少女,二人緊扣劍柄,蓄勢待發。傲冷雪雖不能轉動,但滿身神經立時繃得緊緊的……。
鐘楚傑咬牙切齒,雙目妒火熊燒,狠聲道:“不錯,恰是這個不要臉的釆花淫賊,那些女人真是了瞎狗眼,好好的鮮花,竟全被這頭豬拱了……。言罷,一口痰啐出丈餘,似妒火難消。
鐘楚傑和華服少女身形狂退,彆離重重撞在兩邊的石壁之上。撞得他們頭昏腦脹,呆若木雞。
鐘楚傑和華服少女如釋重負放下長劍,長長歎了口氣。傲冷雪頓感失落,心中空蕩蕩的,隻留下無儘的難過、嗟歎。
但聞洞外那人淡笑道:“本來你二人就躲在這裡,這裡又臟又亂,真是太委曲你們了。”他聲音沉綿,氣味悠長,聲音雖不大,卻如天涯龍吟,震得石洞以內漱漱作響,石屑紛飛。洞內二人麵色駭然,處所上的傲冷雪雙耳嗡嗡作響,灼痛模糊。
鐘楚傑目光一轉,哭喪著臉道:“我們二人本是山下小鎮上的獵戶,因被人追殺,才逃來此處遁藏“。
蘇風月吟聲道:“無情存亡路,步步是天涯……。”言罷,腳步聲起,漸行漸遠,最後已完整消逝。
那少女沉默很久,幽幽道:“你以武道無上,以江湖為己任,看來我隻要隨你浪跡天涯,腥風血雨了……。”
錦衣人嘴角暴露一絲笑意,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切來找他們的,但你們是誰,如何會這蕭瑟之地?”
蘇風月感喟道:“這些對平常之人來講,隨隨便便都能夠做到,但蕩子無情,天涯流落,環球無牽無掛,每天都處在刀光劍影中,平常之人能做到之事,對我來講,都極難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