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未時已過,國清寺中的暮鼓已經敲過,寺院大門也早已封閉。
這些部落名字又拗口,又冇有甚麼規律,馮海峰聽得一臉懵,卻隻要一句話,他聽得一清二楚、明顯白白,並且深深地動撼了他那顆早就已經不純粹的心靈。
馮海峰真恨本身多了一句嘴。
但是天子也要比蕭文明設想中的更加笨拙。
可不是嘛!
廢立天子這類大事,哪怕是作為一個旁觀者,馮海峰也是不肯意摻雜出來的——一個不巧搞得身敗名裂、身首異處都有能夠;搞不好還會禍及子孫,讓人家都永久抬不開端。
天子如此這般的被動,可馮海峰又何嘗不是呢?
但是天子恰好如許做了,不就是給蕭文明奉上了最好的素材!
但是蕭文明既然這麼說了,他也無可推讓,在蕭文明一句“你在前頭帶路”的催促當中,馮海峰隻好硬著頭皮,帶著蕭文明來到了天子下榻的皇家寺廟國清寺。
“冇想到你還是個獵奇心重的人,你想曉得下任天子是誰嗎?好說好辦!好辦!那你就親身跟我去一趟去國清寺,統統就本相明白了。”
蕭文明的名號如雷貫耳,即便是一心向佛的和尚,也不敢違拗蕭文明的要求,不一會兒便從寺院深處請來了主持方丈。
蕭文明不是不曉得,本身的行動必定會讓天子感到狠惡的不滿,但這也是蕭文明打算的一部分。
“我跟你說不著話。”蕭文明說道,“我是蕭文明,叫你們方丈大師出來發言。”
蕭文明一抬手,從火線魚貫而出五六個戎羌人,畢恭畢敬地站在蕭文明的身後。
說著,馮海峰邊顫巍巍地將一張皺巴巴的紙遞到了蕭文明的手裡。
蕭文明一一指著他們,向馮海峰先容其姓名和所屬的部落。
天子承諾了,隻要哪家的部落首級能夠撤除蕭文明,朝廷便會奉這報酬草原可汗,並且舉中國之力,支撐他在草原上擴大權勢,不但賜與其買賣互市的特權,更是要每年都供奉歲幣多少。
“但是國不成一日無君,如果廢了當今皇上,不知那個能夠擔當大統?也不知那個能夠接管禪讓?”
可的確要細心衡量衡量……
“哈哈哈!”蕭文明笑道,“你不會是覺得我想自主為君吧?非也非也!這個天子彆人想當,我卻不想當。”
乃至連方纔被蕭文明千辛萬苦,這才重新奪回的河套地區,也要再次割讓給此人。
是以天子眉頭一皺:“蕭愛卿辦事,朕是信得過的。但是有功的將士到底是誰?好歹也要讓朕曉得一下吧?”
蕭文明看著這張紙條,連連收回嘲笑:“皇上啊皇上,微臣也就是戔戔一個千戶罷了,至於你花如許大的代價來買我的命嗎?至於供奉甚麼草原可汗,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莫非不曉得嗎?諸部落的首級已經共同推舉我為‘天可汗’了!”
聽了這話,馮海峰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氣。
竄改很快就來了,而帶來這個竄改動靜的,倒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竟然是前任皇城司提舉馮海峰!
這位令人望而生畏的大間諜,現在已是被嚇得滿頭大汗,趕快答覆:“爵爺,這話我實在不知該當如何答覆。此事通天,絕非我等凡夫俗子敢言。”
兩廂對比烘托下來,蕭文明上麵的一句話就顯得稀鬆平常了:“馮大人,你說我如果廢了當今皇上,不知你作何感觸?”
此人曾經是天子鐵桿的親信,是一個替天子在暗中不知做過多少肮臟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