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坐在一個龐大的帥帳裡,手中死死捏著長刀,因為過於用力官階有些發白,臉上的肌肉亦是緊繃著,紅著眼睛看著劈麵穿戴皮甲的突利。持續的幾次問話幾近是每一問都輕幾分,但話音倒是越來越氣憤,越來越沉重。
突利被震驚的有些發楞,半晌以後纔出了口氣,他與李二乾係究竟是深是淺臨時不談,單說比來頡利大營被破,如果再加上後院起火,本就不甚安穩的軍心怕是會刹時崩塌。
李二聞言神采略微緩了緩,胸中一向提著的一口氣也悄悄鬆了下來,紅眼看著突利也不說話。
“薛延陀已經給我來過手劄。”李二輕聲說到“如果頡利真敢進擊長安,他們就帶著族人退回草原……”
“哈哈哈~”
“你如許說他會悲傷的……他也不想你這般累。”長孫還是在安慰著,皇家對親情這類的東西委實有些恍惚,李承乾做的事情有些多了,這不好。
大抵的方向已經定了下來,李二的打算也已經緩緩展開,頡利這頭草原上的頭狼,在執意入侵大唐的時候就已經必定了滅亡,隻是虎死不倒威,李二也不敢冒然與之冒死,畢竟這是都城,萬一出了岔子,大唐危矣!
“陛下冇看錯各位,公然是忠義之士!”隨後房玄齡又道:“倒是看錯了殿下,公然虎父無犬子。”
“陛下此次算是失策了。”
等著二人退去,李二這纔看著幾位眾臣說到:“突利與薛延陀徹夜已率眾撤兵,現在隻剩頡利與其他四族仍在對峙,現在是戰是和,諸位也應有個主張了。”
杜如晦倒是悄悄笑了笑,低頭喝了杯酒,不著陳跡的看著那些嘴角掛笑的殺才,暗自搖了點頭。
“既然曉得本身小,就該學著啞忍!可還記恰當初我對你說的?”
“草原上的頭狼已經老了……”
蕭瑀微微眯著眼睛,聽完李二的話沉吟了半晌,這才說到:“戰?即便是突利與薛延陀兩軍撤去,頡利另有十二萬兵馬,固然受挫,亦不能小窺。”
杜如晦見此亦是苦笑不已,半晌後纔看著武子楚說到:“有規有矩則成周遭,有君有臣才成國度,現在爾等已為臣子,天然服從君命,為國效力,殿下雖為國儲,但亦為國臣!孰輕孰重,爾等自知!”說著歎了口氣道:“匡三現在已是子爵之身,爾等莫非不羨慕?”
眾將士吃的有滋有味,邊上燕一與房杜二人倒是味同嚼蠟,房杜倒還好說,畢竟這幫殺才李二來了也不成能勝利,隻是燕一這邊倒是明白了李承乾究竟如何籌算,不過明白了又能如何?心下也僅僅是為李承乾感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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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的表情很差,長孫的也好不到哪去,母子倆都是聰明人,一言半語就能曉得對方為何會這般說,不過兩人的心都不如何安靜,話語間天然是多了些火氣。
“我~”
李二朗聲道:“那邊要看看頡利那邊到底想要甚麼!黑水靺鞨已經出了遼東,不日即到陰山,瞧著架式野心不小,加上與突利薛延陀反目,現在他頡利即便是想要與我一戰也冇了底氣。”把玩動手中的茶盞,李二笑眯眯的長出了口氣:“拖!拖到頡利後院起火,拖到夏季到臨!我就不信他頡利真敢肆無顧忌的跟朕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