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梁大聲喊著：“不要忘了東西，上車之前必然要對比清單點檢，必然不要磕碰劃傷。”一邊喊一邊走向正在等著他的車子。身後是施繼偉的反響：“管，帶領，你就等著在湖東會師吧。”正趕過來催促的司機劉赤軍，見到袁梁，回回身子，喊著：“走了，走了，你就放心叫老解他們乾就是了。”

地處蘇北平原、蒙山沖積扇平原的武城，也是兵家必爭之地。據記錄，這裡曾是如桂林般的喀斯特地貌，山川相依，山巒起伏，山勢奇駿，兵家重地，但僅僅兩千年的時候，烽火迭起，滄海桑田，現現在已經是麵孔全非，南麵的山巒變成了一片汪洋，北麵則被淮河、黃河一次次殘虐埋葬，變成了無邊的平原，隻要幾個小小的丘陵在天涯線隱現，一眼望去，更顯初冬的悲慘和壯美。武都會東靠沂河，京杭大運河在城西蜿蜒而過，而海隴鐵線路自東向西把武都會一分兩半。山川相間，阡陌縱橫，一塊塊黃綠色的麥田向車後飛奔而去，間或有一片片未割的秸稈在北風中抖索著又俄然向後倒去。或許是在廠裡待久的的原因吧，袁梁貪婪地看著車窗外，隻感覺豁然開暢、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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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無聲地笑了一下，說：“白玫瑰？李慧仙還真有股仙氣，算是名副實在吧，你說於愛華，算是甚麼玫瑰？土不拉幾的，黑倒是真的。”王美春自小在虎帳長大，自有一股大氣：“於愛華如何說呢，兜膀塌胸，走起路來磨著兩條腿，邁不開步似的，冇一點大氣的樣，哪配兄弟的陽光向上，不過，隻看模樣的話，也是端倪如畫、美眸似水、瓊鼻端方、雙唇紅豔，也算是個美人。比蘇秀珍是差了點，但好歹知識分子的氣質在，這點和你也班配。”袁梁道：“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嗎，人家李慧仙剛來的小女人，比蘇秀珍還小吧，就是個小女人，到我那邊既是事情，也是閒玩；這個於愛華，傳聞上學時人家就有了工具，曾經滄海啊，咱可不掠人之美。”袁梁真不曉得如何答覆了。

桑塔納轎車開出廠區，轉向正西，向著陵城礦務局的方向奔馳。劉赤軍換了盒磁帶，按一下按鈕，一個甜膩膩的女聲”北國之春”在車廂裡滿盈開來。

此時，已是暮秋，凜冽的秋風無情地掃蕩著銀杏樹，銀杏樹上有樹葉還在瑟瑟顫栗著，彷彿是在做最後的抵當。銀杏樹高大的樹枝伸向天空，高高的樹頂上樹梢隨風擺動，青紅色的樹皮，映托著灰色的天空。袁梁站在窗下看著窗外的人，彷彿感遭到了清冷，不覺搓了搓手。

王美春說道，我們為了你的小我大事也是操碎了心，左先容一個右先容一個的，你不謝毫不反對，但就是成不了。這邊熱情人忙活著，從辦公樓一樓卻傳來了小道動靜，不承想你早就暗度陳倉了，還不是一個，是左抱一個右摟一個的，怕不是早就進和順鄉了。

袁梁急道：“還左一個右一個的，我這腳踩幾條船啊？辟謠也不打草稿。”王美春說：“無風不起浪，可不是左一個右一個，說的就是後勤的白玫瑰、黑玫瑰，兩朵玫瑰都讓你給采了，兄弟好本領，采花妙手。”袁梁哭笑不得：“我這實驗中間的事焦頭爛額，哪來的兩朵甚麼玫瑰？”陶慧娟道：“不見棺材不掉淚啊，白玫瑰李慧仙、黑玫瑰於愛華，是不是都讓你給采了，兄弟好豔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