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檀書又要甩尾巴,玉聽風趕緊一把抓住了:“哎呀胖胖~”
西門吹雪話少,就算閒坐一旁也未曾暴露半分睏意,玉聽風到底年紀小,有些撐不住,便拉著陸小鳳給她講現在的江湖事。
陸小鳳頹廢地塌下肩膀,然背工裡的酒罈子幾乎冇拽住脫手掉下來,然後被他下認識地一把抓住了。看著酒罈子,陸小鳳再度暴露慣常那種不羈而又蕭灑的笑容――也罷。有西門的這罈子梅花釀,便是睡一宿柴房也值了。
水餃玉聽風吃了幾個就夠了,反倒是屠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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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中午就返來了。
冷風一吹,檀書就醒了,睜著眼睛迷瞪了一會兒,很快就復甦過來,晃著尾巴東張西望,然後它俄然一甩尾巴,自玉聽風手上借力一躍,蹭蹭幾下便爬上了不遠處的梅花樹上,最後站在樹顛上歡暢地衝玉聽風叫喊了兩聲。
陸小鳳這纔看出來這是隻肥肥的鬆鼠,忍不住又嘴賤了一句:“唔,好胖的鬆鼠。”
然後就被笑眯眯的管家塞了一口糖:“明天小年,這是莊裡剛做的膠牙餳,一大半供奉給了灶神爺,這剩下的一小半,就給我們的小神醫。”
大黃、白朮、桂枝、防風、花椒、烏頭、附子……細心咀嚼著屠蘇酒裡加的藥材,玉聽風恍忽回到了大唐――屠蘇酒的方劑是師祖爺爺傳播開來的,以是除夕飲屠蘇酒,向來是萬花穀有彆彆的處所的風俗。
但是小女人固然看起來天真敬愛,卻很有原則,一本端莊道:“犯了錯就要受罰,特彆是偷拿東西這類事情――小鳳叔叔就睡一晚柴房吧,明天我再幫你跟西門求個情。”
這時管家帶人端來了水餃和屠蘇酒。
以是,當西門吹雪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玉聽風這幅跟小蜜蜂似的忙繁忙碌的模樣,包子般鼓鼓的臉頰染上一層紅暈,裹纏頭髮的布巾有些鬆,兩綹髮絲偷偷溜了出來,垂在兩鬢,愈發顯得小女人軟萌敬愛。
陸小鳳見多識廣,本身也經曆過很多成心機的事情,講起來確切興趣橫生,聽著這些故事,玉聽風總算勉強撐過了子時。
西門吹雪把目光從玉聽風身上移開,環顧了一圈四周:“陸小鳳呢?”
玉聽風剛要再道聲謝,卻又止住了,笑著點頭:“好。”
陸小鳳反應有些癡鈍地看了眼西門吹雪,又看看玉聽風,眨眨眼――這是醉了還是困了?
一隻手俄然伸過來,穩穩地接住那隻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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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冇多想,直接道:“冇乾係,隻要能治好他這雙眼睛,便是多大的代價也值得――跟小玉兒你我也不賣關子了,我這位朋友姓花,他父親是江南首富,若你能治好了,花伯伯情願支出的診金必然不比原莊主少。”
桌子很硬,這麼睡著定然不會舒暢。西門吹雪想了想,伸手將人抱起來,籌算送回房。
玉聽風天然也要守歲,不但她本身守歲,還要拉著西門吹雪和這幾天就留在萬梅山莊的陸小鳳一起,至於檀書……這個但是祖宗,它困了要睡覺,誰吵它咬誰。
管家擦了擦汗,正要疇昔問問西門吹雪但是有甚麼事,然後就見對方的視野正落在了玉聽風身上,怔了一下,趕緊解釋道:“是玉女人偏要跟我們一起做的,我實在攔不住。”
他來的時候玉聽風正在給檀書沐浴。
真是敬愛的小女人啊。交代清楚了統統的事情,管家很有些不捨地分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