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玉聽風挑了一支質量最次的狼毫，一麵將其扯禿，一麵道：“你看那邊那塊假山石，靠著那截枯木，有冇有一種蒼勁樸拙的感受？另有那邊……”

想到這裡，原東園略有些苦澀。

然後玉聽風就蹦蹦跳跳地跑到湖邊通往湖心亭的長廊，然後往亭子裡而去。

這時西門吹雪便籌算告彆。

然後一旁的仆人非常機警，立即道他去籌辦文房四寶，並讓兩位先去找個合適作畫的處所。

――實際上無爭山莊和萬梅山莊的乾係本也冇多麼靠近，最大的聯絡還是四年前，西門吹雪以萬梅山莊的名義正式出道的時候。阿誰時候他模糊傳聞了一些傳言，然後便應了朋友的聘請，以無爭山莊的名義給萬梅山莊送了道賀的帖子，然後就此結下了善緣。不過真提及來的話，原東園的那張帖子對西門吹雪的助益還是很大的，畢竟無爭山莊百年威名，就算隻是一張帖子也算是代表了他的態度，讓西門吹雪免受了很多江湖宵小的滋擾。而萬梅山莊也極其懷舊情，逢年過節都會給無爭山莊送來禮品。這些年萬梅山莊申明鵲起，西門吹雪的劍術更是被江湖中人以為是有望成為新一代劍神的存在，反觀無爭山莊倒是青黃不接，愈發閃現出無可挽回的衰頹之勢，特彆這兩年，不再是無爭山莊力捧萬梅山莊，而是西門吹雪照拂著無爭山莊。

原東園客氣擺手，然後又將門口的兩小我喊了出去，叮嚀道：“你們兩個，陪著西門莊主和玉小神醫在莊內轉轉――好好玩，我先去忙，失陪。”

那雙眼睛很標緻，但此時看去，卻發明其上毫無亮光，焦距亦是恍惚不清。

玉聽風刹時冇心機作畫了。她一把丟掉羊毫，三兩步蹦到原隨雲跟前，不由分辯地捏住他的下巴拉到麵前。

以是他看不到也聽不到――剛說出那句話，玉聽風便非常悔怨地捂住了嘴巴。

但是這琴聲並未持續太久，便被一陣狠惡的咳嗽所打斷。

西門吹雪跟在她前麵，長腿一步一步漸漸邁著，剛好跟上她的速率，眼睛卻不自發落在仍在靠在石欄上的原隨雲身上――如果他冇記錯的話，這位原小公子，與他一名朋友的朋友一樣，雙目皆盲。

原東園趕緊挽留道：“西門賢侄這麼見外，我可就要不歡暢了――你可貴來一趟，我還能讓你出去住堆棧？無爭山莊旁的不敢說，空屋子倒是多的是，這幾日便在這裡住下吧，也好嚐嚐隧道的關中麪食！”

倒是原家的主子看不下去了，謹慎地提示道：“女人彆說了，我家少爺……他、他看不到。”

不過這一起固然冗長，卻並不無聊――北方寒冬萬物冷落，無爭山莊內的草木也都透著衰頹之相，但是可貴的是，這點衰頹也被好好地操縱了起來，修剪得宜的疏枝、散落有致的敗葉、將消未散的殘雪……再加上莊中來回走動的仆傭並未幾，團體有些清冷，卻也構出“殘荷聽雨”的蕭疏意境，堪可入畫。

玉聽風不由停下了腳步，喃喃道：“……真好聽啊。”――大抵比起萬花穀的琴聖師父也未見減色多少。

玉聽風便拉著西門吹雪，去來往的時候路子的阿誰帶著亭子的野生湖。

原隨雲猝不及防地被她拉疇昔，然後就感遭到彷彿有一道目光在緊緊地盯著本身的雙眼。

這少年瞧著約莫十四歲高低，慘白的神采帶著大病未愈的衰弱，不過麵貌清秀斯文，唇邊又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很輕易讓人生出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