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覓初冇有直接解釋,而是提出了一個反問:“媽媽覺得,我果然能嫁與他做正妻?”
甄朗雲再情願又能如何?他不成能以一人之力對抗全部甄家,且不說他是宗子婚事要慎重,因著下頭的弟弟們不能超出他,如果他真的娶了她為妻,那就是拖累其他還未婚配的甄家後輩的大事,如許的世族,此中彎彎繞繞甚多,牽涉好處數不堪數,甄家人不成能聽任他這麼做。
他喜好她,現在還對她有幾分興趣,她也不知這份垂憐會存在多久,或許幾個月,或許幾年,那麼她便如了他的願,陪在他身邊,做他但願她做的事,直至有一天他終究厭倦……
“做妾。”
“媽媽如果再哭,那我少不得陪著媽媽一起哭了,本是個歡暢的事兒,讓旁人聽了,還要當我嫁給甚麼凶暴人家呢。”她輕拍孫媽媽的手臂,“您不是一向盼著我出嫁?這一日終究來了,怎的還不肯意了?總歸是我本身的挑選,哪有叫旁人替我操心的事理?何況甄少爺您也見過了,那樣的性子您還怕我受委曲啊?”
“總要說開的,擇日不如撞日,等會兒就去會會她。”
雖說平常孫媽媽也愛唸叨嫁人這件事,但是鮮有如許嚴厲端莊的時候,甄朗雲來坐了未幾久,她便如許問,放在誰身上都會狐疑。
話到了嗓子眼又被嚥下,現在說甚麼也晚了,總歸人碰到分岔口,是冇有那麼多路可走的。
第一皇商、百年世族、曆代簪纓、皇室姻親……這一個又一個的頭銜放在平時隻恨不能更多,的確能夠說是風景無二,但是處於柳覓初如許的情境中,那頭銜就不是光榮,而是一座又一座難以超越的巍峨大山。
孫媽媽無法的點點她的額頭,忽而想到了彆的一件事,轉頭問起來:“陸羽紗那邊,你籌辦如何?”
柳覓初笑容一滯,暗怪甄朗雲多嘴。
是了,結婚本該是件歡暢的事,但是這結婚與結婚的不同也太大,怎能叫她不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