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說:“下午我去見見大哥,把這個事說說,拖了這麼些年了,早該立室了。”
又看著柔雲和肖媽媽道:“把你們曉得的都說出來!”
二太太皺著眉:“我也費解,隻是我聽上麪人說承逸待這個柳氏非常不薄。”
甄鵬輝肅著臉,拍了拍孟姨娘保養得宜的手,安撫道:“你放心,我定會替你做主的,你難不成還不信賴我?”
甄鵬輝本籌算親身去一趟,但是又感覺如許做實在自降身份,不過為了一個姨娘,哪有讓家主親身措置的事理?
“你見過那姨娘了?”二老爺放下調羹問。
甄鵬輝前頭就在孟姨娘跟前立下話,說要為她做主的,現在就算被兒子打了臉又豈能半途而廢?何況此事又正巧戳中了他痛腳,當著管事的麵,事關他的嚴肅,如何能就此不了了之?
說道這裡她便有些吞吞吐吐的,不知接下來的話當講不當講。
二太太二老爺是老夫老妻了,何況二太太早已風俗丈夫如許,也就冇有大房那頭黏糊。
陳氏親身為二老爺換了袍子,又要了水替他擦洗,夙起也燉了補湯,現在正守著二老爺說兒子的學業。
柔雲方纔的這一番話,雖冇有明著說,但意義已經擺在那邊了,說柳覓初不喜孟姨娘,乃至不敬,最後還擺了二少爺出來壓她們的姨娘!
“奴婢看到柳姨孃的婢女出去了一小會兒,然後冇過了多久二少爺便來把柳姨娘接走了,奴婢瞧著二少爺不太歡暢……”
甄鵬輝最見不得她這副勉強責備的模樣,心都被泡軟了,心疼的攬住她:“我還能辯白是非,你不消解釋這些。”
甄鵬輝已經是麵色烏青了,厲聲喝道:“這話你如何不早說!我放著你們服侍主子,你們便是如許護著她的?”
“可不是嗎。”
榮管事有些難堪,道:“您曉得二少爺部下的人的,個個都是有工夫的,主子們如何敢硬闖?”
甄鵬輝應了,她這纔開口:“奴婢們曉得二少爺新迎了一名姨娘進門,我們姨娘早早便傳聞了,也是很歡暢的。說句不該說的,我們府上多少年未曾來新人了,姨娘一小我孤寂的很,好輕易來了一個,姨娘便早盼上了。連著夜籌辦給新姨娘送的禮,親身入了庫遴選,誰知當日那柳姨娘便冇有來海陵閣拜見。”她昂首看了眼甄鵬輝漸沉的神采,持續道:“柳姨娘新進門,甚麼都不曉得我們也是能瞭解的,姨娘想許是因著她忙昏了頭纔不記得,便遣了奴婢疇昔瞧瞧,看看有冇有甚麼缺的,好一併送了來。誰知那柳姨娘跟著奴婢來了海陵閣,卻對姨娘不冷不淡的,非常不敬,姨娘幾次三番想同她說道幾句卻都被堵了歸去……”
孟姨娘忙擺了擺手,嘴上推說著,眼眶卻紅了:“老爺不要聽柔雲胡說,哪有如許的事的,我看柳姨娘隻是年紀輕,就像孩子一樣不大懂事罷了,怎好指責?擺佈我有您在身邊,另有妙竹熱烈著,又怎會孤寂?”
孟姨娘好歹算她的長輩,這才幾日就仗寵作威作福的!如果不能在剛進門的時候就給她立下端方,今後還要翻了天不成!如許不識好歹的女子,放在後院也不是福分!兒子本就同他離心,若再被這女子調撥上,豈不是更反了不成?
“的確猖獗!”他罵道:“你帶人去,他們豈敢攔你?”
如許的把戲孟姨娘主仆倆已經使了近二十年,放在甄鵬輝身上就是屢試不爽。甄鵬輝轉頭看著孟姨娘,道:“你不準攔著,本日我倒要聽聽究竟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