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現在她才懂,她現在的環境彷彿不必當時好上多少,說成是寄人籬下也差未幾了,既然是本就寒微的身份,何必糾結那些呢,畢竟現在是他護著她,是他給了她一個遮風避雨的屋簷。把甄朗雲服侍的歡暢方纔是她該做的事,在這一段乾係裡,她合該是低聲下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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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覓初想起來上輩子,方赫顯少有同她活力的時候,因為她曉得該聽話的時候便聽話,就算偶爾她忍不住了,鬨些小衝突出來也不打緊,反正他事情多忙得很,過一陣便本身忘了……故而她幾近冇有特地做甚麼事去奉迎他,兩人的乾係在她看來是劃一的,他們相互傾慕,冇有誰就該決計做小伏低的來由,即便她當時仍舊是妾身未明。
但是內心想的透辟,卻還是止不住難過,夏天來了,她覺得本身的人生也時候暖一暖了,現在卻彷彿還在寒冰深淵……
甄朗雲自她走後就一向坐在內裡,童嬤嬤隻說了一句,就叫貳心難安,想到她此時指不定在哪兒單獨悲傷就心神不寧的,但是他又不知如何開口,說本身錯了?
他雖冇有娶妻,可也曉得如果麵對喜好的女人哪能如許說話?可惜這話他不能同甄朗雲說。飛揚隻見過二爺因為婦人單獨一人生悶氣,卻也冇想到本日竟然直接將氣撒在了夫人頭上,這事以他的經向來看不是小事,嗯,不能摻雜。
陳老太太說:“你侄女的事我想過了,反正她現在才及笄,上門求親的人多了去,我一向端著冇有等閒下定奪,未曾倒是等著了,若能嫁給甄朗雲天然是再好不過的。”
對她說重話他底子捨不得,何況方纔那一句底子算不得重話,隻是語氣重了些。是他將她放在內心收藏多年,是他離不得她,是他終究獲得她卻俄然變到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安設,因而情感幾次無常,不時驚駭落空,不時驚駭一睜眼就又回到冇有她的日子……
那盤點心就放在離他不遠的處所,香氣四散開,淡淡的甜膩誘人,精美小巧的團成一個又一個,乖乖的躺在盤子裡,可見她是用了心的……本來她是做給本身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