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學現在不止是頭疼，連牙也疼了。

有那麼一刹時，寧衛東耳朵裡聽不到任何聲音。他彷彿沿著時候之海回溯，重新站到了五年前的魏家狗場。行哲養的那條狗又是一上場跑了兩個來回便躺下裝死，把行哲氣的惡狠狠地表示要餓它一個禮拜，隻給吃饅頭不給吃骨頭。

“還好，實在和現在也差未幾。”

“楚……你再叫幾聲。”

他們幾人哈哈大笑，起鬨讓行哲從速叫。行哲氣過了又變回無所謂的模樣，懶洋洋地叫了幾聲。不知那天是不是陽光恰好，行哲站在樹下，光影班駁打在他的臉上。他嘴裡說著狠話，看著那條狗卻和順的笑，端倪溫和的像是發光。寧衛東隻感覺心臟彷彿被甚麼捏了一下，酸酸的，澀澀的，又彷彿異化著甜。他分不清到底是甚麼感受，隻曉得那天他看著行哲半天移不開目光。

在成為楚離之前，他很少想喜好甚麼不喜好甚麼，歸正他想做甚麼都行，也無所謂喜不喜好。但是成為楚離後他麵對的題目恰好相反，他能做的事情很少，少到隻能去酒吧端盤子。固然他乾的還算高興，還熟諳了裴凱，但畢竟不能說一句喜好端盤子。

這麼一會的工夫，江行簡和寧為學也重視到了這裡的動靜。

曾經楚離跟江行簡說過近似的話，當時楚離說的是感覺演戲很風趣，但那不過是對付江行簡的話。現在江行簡再次問起，楚離沉默半晌，搖點頭：“我也不曉得。”

一出門，寧衛東就想跟楚離說甚麼，卻被江行簡不動聲色地隔開。直到楚離上了車，寧衛東也冇有找到機遇跟楚離說上話。他麵無神采地站在原地看著江行簡開車分開，對跟在他身後的寧為學俄然道：“我不出國了。”

這已經是寧衛東所能想到最為“誠心”的包管了。對著楚離，他大抵從未如許軟和過，乃至於滿腦筋光怪陸離，一時竟是做出了這麼一個更像是威脅的包管。楚離的確被他氣笑了，冷聲道：“不奇怪。”

本來這類普通人底子聽不出來，但寧衛東聽了整整五年，幾近把短短不到一分鐘的聲音刻入到靈魂深處。如果不是楚離和江行哲的聲音略有分歧，他的確覺得方纔是他的起床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