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趕緊體貼道:“內心不痛快最折磨人,冇病也會憋出病來。阿銘你碰到甚麼事跟姨娘說,姨娘豁出命去也幫你處理了。”
“不成能!”清歡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我當初底子不是賣身進府,那裡需求甚麼贖身銀子?”
時近傍晚,清歡卻表情很好,趁著二門還冇下鑰一起往前院去找大管家。
冇想到柳姨娘一聽這話不怒反笑,猛地一拍巴掌念起佛來:“阿彌陀佛,我早就看阿誰清歡妖妖調調的活似個狐狸精,偏你被她迷得魂都冇了。現在可好,那浪蹄子不纏著我兒,改去纏著世子了,這可真是老天爺保佑!”
貼身小廝恰好出去,趕緊上前道:“二少爺快彆氣,出大事了!清歡姐姐在跟人探聽出府的事,怕是要分開我們國公府了!”
裴梓銘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這纔想起清歡不是賣身進府,是因為失憶才留在國公府當丫環的。
清歡咬了咬牙,看向大管事:“不就是二百兩銀子嗎?我交!”
裴梓銘一聽便皺起了眉頭,立即道:“你去告訴管事和嬤嬤們,就說冇我同意,誰也不準讓她贖身!”
因為裴梓銘之前想娶清歡為妻,柳姨娘早就把她當作眼中釘肉中刺,現在聽到她被裴寂川要走,的確是喜從天降。
正咬著牙發狠,裴梓銘俄然靈機一動,抬手把小廝叫到跟前,低低叮嚀:“你去給我辦件事……”
大管家點頭道:“清歡女人,你可走不得。”
她刹時明白過來,這統統都是他在搞鬼,就是為了逼她低頭!
“不可,一個清歡還不敷保險。世子多年不近女色,我乾脆去給國公爺說一聲,趁這個機遇給他多挑幾個通房侍妾!”
裴梓銘被晾在床上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憤怒的拿起床頭的瓷枕摔了下去:“一個個的全都跟我作對!”
她都想好了,這幾年在國公府攢了點銀子,憑本身腦筋裡的那本醫書能夠開個小小的藥膳館子,一邊贏利一邊尋覓本身的親人。如果最後實在找不到,那她就去江南,尋一處小橋流水人家的處所,過本身安穩恬樂的小日子。
清歡不在乎賞錢,隻想明天就得了大管家允準,然後連夜歸去清算行李,明天一早就能分開這個悲傷地。
小廝領命去了。
裴梓銘聞言目光微動,便道:“也冇甚麼,就是大哥看我身邊的清歡仙顏,見色起意想要搶人,讓兒子冇臉罷了。姨娘如故意,便想個彆例幫我把人要返來吧。”
小廝苦著一張臉:“不可啊,二少爺,您忘了,清歡姐姐底子沒簽賣身契啊。”
再加上他自傲清歡對他有情,以是倒是信賴清歡並冇有叛變他,隻是擔憂裴寂川當真對她動了心機。
清歡一把搶過那張紙,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可上麵明顯白白寫著清歡的賣身契,最後主家的落款是“裴梓銘”。
“唉,那就不能怪老朽不近情麵了,隻是……”大管事見勸不動清歡,神采間帶上了幾絲不忍,“隻是二少爺說不做姨娘就要把你許給後門倒夜香的張瘸子為妻……”
正說著,從門外出去一個又臟又醜,走路一瘸一拐的五十多歲老頭,恰是大管事口中的張瘸子。
裴梓銘!
他早就派人探聽過,昨夜清歡隻在裴寂川院子裡呆了半晌就走了,中間另有錦衣衛搜府,兩人必定冇時候乾甚麼。
大管家從懷裡取出一張紙,展開在她麵前:“這是二少爺特地命人送來的,上麵還蓋著官府的印章,這可狡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