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年雙手都擺出了殘影:“彆彆彆,不搬不搬,您想住哪兒便住哪兒,成不?”
那羈押文書被周顯拿去看過,再也找不到了。
薛岩一掌拍在桌子上:“做夢!”
豐年神采更加丟臉:“那沈逾白擺瞭然就不會走,我看他是想死在按察使司。”
兩人細細回想一番,倒也確切如此。
豐年急得雙手背在身後,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先帝暮年玩弄權謀,錦衣衛橫行無忌,很多臣子是以受害,導致百官怨氣沖天。
現在被嫌棄也隻得笑著道:“好,我這就讓換了新的來,沈六元另有甚麼需求儘管說,凡是我能辦到,必然滿足沈六元您這位高朋!”
屋外的薛岩已是嫌棄至極,說話便更加不客氣:“丟人現眼!”
薛岩怒道:“他六元落第,年紀悄悄已是五品官,大好的前程擺在麵前,本官就不信他不吝命,反倒要與我們同歸於儘。”
懷逸遠眼皮跳了下,語氣也冷了幾分:“薛大人,此時不是逞凶鬥狠的時候,你我都已入了他的騙局,便由不得你如何想。”
兩人互看不紮眼,卻也知懷逸遠說的對,現在端賴懷逸遠。
“就憑他?”
懷逸遠的眼皮突突地跳。
見震懾住二人,懷逸遠才揉揉脹痛的短長的太陽穴:“就算沈逾白不肯意分開按察使司,我們也不是毫無體例。康大人,你快些將羈押沈逾白的文書燒燬,到時他便是再想賴在按察使司也是無用。”
旋即便是一臉感慨:“哎呀你說,這官當大了今後就聽不到實話了,可貴那麼個小年青敢對我說實話,我欣喜之下,自是要留他下來好生聊聊。既然沈六元想見他們,那我就將他們帶來?”
真是丟人現眼。
豐年笑得一雙眼隻要一條縫:“我已命人清理出一出溫馨的房屋,沈六元不若與我一同前去安息?”
他夙來迷戀口腹之慾,特地花重金請來的廚子,吃過的人無不誇獎,到了沈逾白嘴裡就隻是還行。
方纔在門口,沈逾白點到他薛岩時,怎的就一個屁都不敢放?
他拜彆不過一刻鐘,便有肝火沖沖返來。
三人齊聚另一房間。
好,很好,他總算明白跟一群豬一同辦事究竟有多難了。
“這飯菜可還合沈六元的口味?”
縱使查到甚麼,也會密而不發。
不過如此熱誠,他必是能忍的。
“若我所料不錯,他想用他一人的命來將我們儘數拉下水。”
豐年心頭一緊,連聲“那是天然”,待出了房間,還謹慎地幫沈逾白關上了房門。
薛岩討厭地看了眼豐年,將目光落在懷逸遠身上:“懷大人,現在你我三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不能置身事外,這個局怕是還要你來解。”
當今登上帝位後,便實施有為而治,隻明麵上措置過一些贓官,並未因著錦衣衛殘害過官員。
目睹兩人又要吵起來,懷逸遠怒喝:“莫要在此時亂了方寸!”
豐年冷哼一聲,道:“薛大人既冇膽量去麵對那位沈六元,又何必在我等麵前耍橫。”
豐年想開口辯駁,終究還是歎口氣,坐到凳子上。
晚餐是豐年親身端去沈逾白那屋子的。
沈逾白撩起眼皮看向他:“康大人是捨不得將此屋子給本官住?”
“這可如何是好?”
豐年勉強扯了個笑容:“我哪兒有甚麼氣?他們罵得對!的確就是罵到我內內心了。”
豐年一把拽住薛岩的袍子就要往屋內拉:“你去,我倒要瞧瞧你多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