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詔心境隻亂了一瞬便平複下來,再看沈逾白時,眼中已帶了深深的顧忌。
沈逾白帶著木匣子分開,回到本身屋子後,立即將木匣子傳送給蘇錦。
他隻是個知府,人單勢微,想要靠一己之力扳倒皇親國戚與全部臨海官員,無異於癡人說夢。
想到之前秦家對沈逾白做的各種,蘇錦內心又很不爽。
沈逾白聽到視頻裡的蘇錦如此說時,就解釋道:“李門畢竟是因李慶芳而強勢,一旦李慶芳致仕,光靠秦詔一個閣老,李門必不複本日之強大。當務之急,是要將晉王繩之以法,隻得借李門之手。”
至於第一名,必會是擔當李慶芳的政治遺產入閣者。
誰不知欽差輕易撈到功績。
欽差到處所,必然是要辦甚麼事,這就要抓處所官員的錯處,處所官員又豈會坐以待斃?
現在沈逾白給了他能將教員從首輔之位趕下來的兵器。
“首輔大人在位多年,早該退位了。若以首輔之位為代價,想要辦成此事應當不難。”
沈逾白笑容加深,語氣極暖和:“秦詔可入閣,卻極難掌控李門,在士林中名聲也會儘毀。何況,我從秦家得了三十萬兩,如何能叫冇得好處?”
蘇錦感覺這個太磨練人道了。
聽他這麼一說,蘇錦的擔憂刹時消逝了。
“吏部尚書為首輔所用,這纔是首輔權勢滔天之時。”
沈逾白瞥了眼他因用力而泛白的指樞紐,並不出聲打攪。
他與沈逾白早已樹敵,自是不會信沈逾白是為了幫他。
沈逾白道:“秦大人,這內裡的東西沾血,若秦大人未想好,便不要碰為好。”
心境混亂了一陣,秦詔很快平複下來,再看沈逾白時,眸光已是諱莫如深:“沈大人好辯才,可惜此事九死平生,那裡是那般好辦成的?”
現在瞧著臨海的官員膽量大,可天高天子遠,若秦詔死在此地,到時隻需找個藉口,比方被波浪沖走,又比方身子不適得了沉痾等。
可那功績也得有命去撈。
沈逾白輕笑一聲,神情義味不明:“內閣滿員為六人,現在不過三位閣老,秦大人當真覺得是因著劉秉卿不退你纔沒法入閣?”
“真是便宜他了,竟讓他有機遇入內閣。”
秦詔眼神閃了幾閃,畢竟還是鬆了手。
若此事於他而言,是風險與機遇並存,與沈逾白而言又有何好處?
沈逾白搖點頭:“這對他來講是大事,需求細心考慮,不會等閒承諾。”
秦詔的心如同被一隻大手猛地攥緊,臉上赤色減輕。
天子就算大怒又如何,現在的天元帝對朝堂把控遠不如先帝,便是變更兵馬過來,有晉王的兵馬在此,誰說得準會變成甚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