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握緊刀把的手心濕噠噠,卻剛強地看向上前的兩人,一步不退。
到臨前,都批示使大人特地叮嚀他,這沈知府極難對於,要他務必謹慎,他特地帶了上百人馬過來,現在看來倒是多此一舉了。
有大人在此,便是去了按察使司也能安然分開,現在在府衙門口,他們又何必驚駭?
那兩人卻將頭壓得更低。
世人倒是心底發寒。
李班頭額頭排泄密密麻麻的汗珠,心跳如擂鼓。
可再看前麵的知府大人,已是謙遜模樣。
沈知府雖平常未幾言語,卻從未對他們呼來喝去,本日卻讓人罵為狗,他們如何能不氣?
“沈知府倒是識時務,早這般識相,也不消本官白搭口舌。宦海之上可不是耍橫就有效,該低頭時就要乖乖低頭,沈大人,你可曉得?”
沈逾白“哦?”一聲,道:“巧了,府衙本日一早恰好抓住了兩名反賊,不若就交給大人。”
“既為都批示同知,便該知通府乃是直隸府,不歸你等統領,你等私行圍住我通府府衙,是何用心?”
王虎隻得咬著牙應了一聲,退到知府大人身後,雙眼卻死死盯著上前來的兩人。
他們雖是不入流的差役,可也是堂堂正正的人,百姓見到也多會叫一聲差爺。
都批示同知一揮手,緋色披風便在半空高高飛起,如同展翅雄鷹。
都批示同知的神采立時沉了下來,再開口,聲音已是吼怒:“沈知府,你敢棍騙本官?!”
待聽完,王虎錯愕地看向沈逾白:“大人,這……”
這但是都批示使司二把手,從二品大員,比沈知府的品階足足高了三級!
如此一來,心中更是憤激。
都批示同知便覺勝券在握,便靜候了半晌。
都批示同知牙根緊咬,渾身已是輕顫了下,再不複之前的張狂。
那兩人被沈逾白攔住來路,便要繞過再去抓王虎,就聽沈逾白道:“不知你們瞧見有幾個反賊進了通府府衙?”
衙役們也慌亂起來,再看那些馬背上的人,便覺殺氣騰騰。
沈逾白輕笑一聲,道:“大人教誨,下官自是要聽著,不知下官可否去將那兩反賊抓出來獻給大人?”
方纔那般剛硬,現在不也屈就了。
很快,王虎等四名衙役就壓著兩名低著頭的男人到了沈逾白身後。
沈逾白眸中閃過一抹寒芒。
四周的衙役們均是壓抑不住心中的肝火。
沈逾白倒是不疾不徐:“大人還未看過他們是何人,又怎能鑒定本官棍騙大人?”
都批示同知臉上非常倨傲:“不但要受教,還要好生記著,多的是你惹不起的人,莫要找死。”
都批示同知對他的低姿勢非常對勁:“將人帶出來吧。”
立時有兩人翻身上馬,朝著王虎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