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兩人,秦詔眸光一沉。
這沈逾白實在滑頭,比那過年的豬還難抓些。
跪在公堂上的各家小輩毫不躊躇地朗聲道:“草民願受仗刑!”
既然有欽差過來,他們定不肯意錯失扳倒沈逾白的良機。
待到二十仗打完,很多人縱使想要強撐,卻也疼得說出不話來,可見那些衙役是下了死手的。
懷逸遠道:“這些都是我臨海的百姓,作為臨海的佈政使,此事本官就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沈逾白悄悄看向豐年:“通府百姓乃是陛下的子民,康大人覺得陛下竟連府衙的銀錢也要儘數挖走,不顧通府百姓的死活?”
一陣陣討伐之聲中,沈逾白驚奇不定。
豐年“哦?”一聲,語氣儘是諷刺:“既是聖上的銀錢,你又如何敢擅自措置?”
“那些銀錢本官儘數留在了通府,為百姓謀福。”
待看完,秦詔麵色一沉。
“按察使司此前倒是審理過此案,也得了些供詞,隻是厥後因著通城州升為通府,此事就此擱下,現在倒是能夠將其拿出來了。”
“巧舌令色!這銀錢究竟是誰用了,還說不準!”
坐在堂上的秦詔都心驚。
隻要沈逾白被告倒了,不管此處是否轉為官鹽,又是哪位官員前來就任,都無毛病他們持續發賣私鹽過好日子。
豐年拱手行了一禮,道:“此案子乃是我按察使司一開端查的,聽聞大人公開審理此案,就想著來旁聽。”
有了二人在場,馮族等人氣勢大漲。
秦詔眉頭一跳,立即詰問:“你為何要將銀錢給他?”
慶豐錢莊的掌櫃朗聲道:“沈大人衙役來慶豐錢莊取銀子,馮老爺十萬兩,甘老爺五萬兩,其他各家老爺在慶豐銀行的銀錢儘數被取走。”
各大師族的人幾近是怒聲吼怒,若不是衙役攔著,他們怕是已經衝到公堂上揍沈知府了。
也有很多熬不疇昔死在公堂上的,那委曲自也是不了了之。
馮族等各大師族的人卻不能忍。
“定然是將銀子據為己有,還能有何解釋?”
豐年嘲笑:“不知這錢究竟在那邊?是否真如沈知府所言,交給了賢人?”
各大師族的人死死盯著沈逾白,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豐年神采已經有了幾分丟臉。
再抬眼,已是強壓肝火:“沈知府,你府衙的十數名衙役一同指認你將銀子放於本身的房中,不讓其他任何人靠近,你該作何解釋?”
沈逾白並未因為他們人多而收斂,反倒開口:“他們此乃民告官,是以下犯上,遵循大越法規,該先杖二十。”
秦詔當然不能將二人趕出去,隻得讓人端了椅子,讓兩人坐在沈逾白劈麵旁聽。
豐年取出一紙證言,遞到秦詔麵前。
那十來個狀告沈逾白的人在公堂排成兩排,當眾齊齊受杖刑。
沈逾白嘲笑:“兩位大人莫不是忘了,通府乃是直隸府,不歸臨海統領,二位莫不是管得太寬了。”
他們現在的日子和之前是天壤之彆,這統統都是拜沈逾白所賜。
臨海城有傳言出來時,他就知是豐年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沈逾白你彆過分度!”
秦詔自不會回絕。
都已被他們如此多人告了,這沈知府竟還當堂要求欽差大人打他們板子,多麼放肆!
公堂以外,百姓們紛繁痛呼。
沈逾白本就在臨海城,隻一盞茶的工夫就跟著臨海的衙役上了公堂。
作為四品官員,沈逾白隻需給堂上的秦詔拱手施禮,狀告他的那些年青人倒是跪在地上,如此對比,看得那些圍觀之民氣中已是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