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杉霖閉上了眼睛,長長歎了一口氣:“你如何曉得是我。”
床鋪己然被挪開,密室大門就這麼敞開著,齊鈺晃了晃手裡的官銀,揭示著底下戳印。
本來此地是重兵扼守的,但自從粥廠開端放糧以後便放鬆警戒了,無能活的都被派到田裡種糧開荒去了,之前還起碼會安排兩個暗衛守在四周,近幾日連暗衛也撤了。
“行走的才氣。”
柳杉霖皺著眉頭剛要開口,卻俄然聞聲齊鈺笑道:“隻是隨便逛一圈,就冇籌算勞煩柳大人。”
但他嘴裡說出的話還是刺耳。
齊鈺終因而忍不住問:“為甚麼?”
“提及來我來青歌也有些光陰了,賑災事件沉重,我也差未幾該走了,馬車已經備下,柳大人就不必遠送了。”
“三年前,是我在古籍中找到了秘法,能通過古鏡,在特彆的前提下,能讓鏡子兩端的人互換物質以外的東西。”
“他如何就不能消停點呢!”柳杉霖真要把牙咬碎了,但還是強壓下肝火問:“他又乾甚麼了?”
柳杉霖俄然一顫,喃喃自語:“壞了。”
柳杉霖久久不語,隻傳來低聲抽泣。
好久以後,他顫聲開口,叫了一聲:“神女大人。”
柳杉霖不答,飲儘杯中淨水後,反問:“七皇子殿下,你感覺這些賑災糧,救得活全部江蜀嗎?”
“他,他非要去大牢一趟,還不準人跟著,勸都勸不住,實在是可疑呀!”
齊鈺來青歌究竟是來乾甚麼的……
“七皇子殿下,您連戔戔五十人的山匪都攔不住,即便讓您帶著這些糧進江蜀,不出三日,水匪悍匪災匪兵匪,總會有人打著各種燈號像蝗蟲一樣簇擁而至,您感覺您又能做些甚麼?”
柳杉霖自顧自走來坐下,從茶壺裡倒出些淨水,風俗抬起蓋盞,卻俄然想到冇有茶葉不必刮沫。
聞聲這個聲音,柳杉霖渾身一顫,一刹時淚水便湧了出來,將頭埋得更低。
莫非是神女大人?是神女大人有事要見渚維嗎?
他不是打草驚蛇,他是調虎離山來了!
“您就算是割本身的肉,也喂不活那麼多災黎。”
“柳杉霖。”
果不其然,一起回到縣令府,齊鈺已經在他房內坐著,等著他來。
他隻瞥見了齊鈺上馬車,可冇瞥見齊鈺分開青歌!
齊鈺沉默著,眼神安靜,卻莫名帶著些許絕望。
柳杉霖咬牙:“先帶我去見渚維!”
柳杉霖來不及多說,扭頭就往外走。
官銀難銷,這幾日事又多,柳杉霖便將其與糧食一起都藏在密室中。
“七皇子……”
確切很難將他和三年前阿誰趾高氣昂運籌帷幄的謀士聯絡起來。
部下趕緊點頭帶路。
“起來。”江訴晚皺著眉頭說:“你不是堅信本身無錯?何必又要跪著說話。”
“我曉得我有罪,很多事我做錯了,可您,如果隻靠本身,帶著您那顆善心,能做些甚麼?”
“你憑甚麼決定誰活下去誰餓死?”
“朝廷昏庸,群臣皆貪,邊陲戰亂,四周有災,明眼人都曉得,國庫都快被掏空了,朝廷底子撥不下多少賦稅。”
齊鈺握緊了拳頭,眼神冷得嚇人,但眼下的傷痕又像是在墮淚。
“我無顏……不敢見您。”
隨行的部下不解:“大人?如何了?”
江訴晚猛地瞪大了眼睛,下認識的前傾,一手握緊,猛掐著毫無知覺的腿。
柳杉霖隻感覺愈發頭昏。
又是肝火沖沖翻開門,部下又是一臉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