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杉霖摒退旁人後,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形如搞木,隻瞪著眼睛望著窗外明晃晃的太陽。
“她不怪我?”柳杉霖如同夢話般喃語。
柳杉霖拖著傷腿,一瘸一拐的走向齊鈺的住處。
要教會他們用無人機,應當不算太難。
但長久的擺脫以後,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懊悔與慚愧。
她氣的牙癢癢,幾次深呼吸,平複著情感。
亦或者說,他像是完整聽不見這些聲音。
即便江訴晚不說,齊鈺也正有此意,抬腳卯足了勁,猛的踹在柳杉霖肩上,一腳將他踹得人仰馬翻。
神女大人曉得,對他而言,死也是一種擺脫,以是要他活著,要他帶著慚愧與懊悔,痛苦的活著……
江訴晚:“全數調集起來,我有效。”
柳杉霖充耳不聞。
當然,江訴晚完整不曉得他都腦補了些甚麼。
此時已經是天光大亮,柳杉霖恍忽的伸手遮住有些刺目標陽光,邁出一步,卻不留意腳下一空,從台階上滾落。
“現在神女大人在,不管是青歌還是全部江蜀都必然無虞,罪臣柳杉霖已然無用,願用這條賤命贖罪。”
聲音實在太輕,乃至於江訴晚並冇聞聲這句話。
他的腿傷的不輕,每一步落下都是劇痛。
門外有部下焦心的等候著,瞥見柳杉霖夢遊似的走出來,倉猝迎上去。
柳杉霖潸然落淚,雙拳緊握,蒲伏在地上,泣不成聲。
可江訴晚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隻說:“齊鈺,走。”
“七皇子殿下如何會在這裡?他不是已經分開青歌了嗎?鄙人方纔想問些話,他就像冇聞聲似的,直沖沖的走了,神采冷得嚇人……”
他自認罪無可赦,從三皇子手中搏命逃生苟延殘喘,也不過在等有資格的人來審判。
柳杉霖一手扶著傳來劇痛的肩膀,顫顫巍巍的站起家,循著亮光往外走。
她一手搭在腿上,一手緊緊抓著胸口的衣衫,彷彿是在奉告本身:“更何況,最該死的還是齊添淩。”
“是罪臣愚笨,不分吵嘴是非,為虎作倀,助紂為虐,更是自作聰明,乃至於犯下不成寬恕之罪惡,求神女懲罰。”
她讓齊鈺跑一趟,本來就是盯上了這些暗衛。
但這痛於他而言,倒是止渴的鴆毒。
他在迴避甚麼?又在順從甚麼?
俄然,門被推開。
他所害怕的,一向都是江訴晚的絕望。
江訴晚思考著。
“……”
他明白了。
柳杉霖恭敬低頭:“是。”
想必如疇前的三皇子普通,腰身以下毫無知覺。
齊鈺皺著眉頭問道:“神女大人,真就如許放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