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蕭瀾逐步發明,納木兒雖說看起來有些憨頭傻腦,像個混吃等死的貴族草包,但實際上極其奪目,特彆曉得該如何把持民氣。在這二十餘頂帳篷裡,關押了數百大楚百姓,卻隻要幾十銀刀軍人看管,不消鎖鏈,乃至也極罕用皮鞭,僅僅靠著每天三頓飯,以及一些成心漫衍出去的流言,就能讓他們循分服帖噤若寒蟬,如同被剝奪了靈魂的傀儡,隻剩下日複一日古板的反覆,與心間充滿忐忑的等候。
“這兔崽子,還挺精。”陸知名擺擺手,坐在桌邊喝茶。
“甚麼叫壞掉的腦筋。”蕭瀾擰了熱毛巾遞給他,“隻一些喪失的影象罷了,能找返來更好,找不返來也無妨,我隻要你身材健安康康的,其他都不首要。”
“又不是甚麼占便宜的功德。”陸追感喟道,“不過你我初來乍到,的確不能主動跑去催促納木兒快些解纜,事到現在,也隻要走一步算一步了。”
“嗯?”蕭瀾蹲在他身前,笑道,“影象丟了,可陪你走過那段影象的人還在,陸前輩,大當家,溫大人,阿六,嶽女人,另有朝暮崖的兄弟們,這纔是最首要的。”
隻求故交還是在。
“看這手腕,他該當是耶律星的親信。”這晚,陸追道,“交給親信做的事,八成也是大事。”
“那就一向在這城裡白住著啊?”阿六搓搓手,不甘心。
蕭瀾替他細心脫掉鞋襪,捏著赤足微微使了使力。陸追頓時隻感覺脊椎一麻直衝腦頂,也不知這股要命的感受究竟是因為此人的內力,還是因為心底的春|情,隻得本能將腿收回踩入了木盆裡,漾開一片晶瑩水花。
“不跟了。”陸知名道, “他二人既敢孤身入敵營, 那該當已經有了完整的打算,你我此時橫插一杠子, 反而輕易惹出費事。”
“去這四周看了看。”蕭瀾道,“一共三十頂帳篷,另有三頂是空著的,傳聞要滿了纔會解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