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要收銀子的。”陸追將一隻腳踩上浴桶邊沿，濕漉漉落下一片水。

陸追誠懇道：“我知錯了。”

陸知名坐在椅上，沉聲問：“究竟是如何回事？”

“藥師不喜好姑姑，卻不得不憑藉在姑姑身上。”蕭瀾順著他的意義，道，“而姑姑一心想讓我將冥月墓發揚光大，恨不得我在一夜之間成為絕世妙手，她理應是不知情的。”

蕭瀾笑：“莫非不該是你日日彈給我聽？”

蕭瀾笑道：“師父腿如何了？”

……

“是藥師。”蕭瀾道，“她封掉的，彷彿不但單是我的工夫。”

“好得很。”陸知名拉著他的手，嫌棄道，“幸虧小明玉脾氣好，攤上這麼一個爹。”

陸追道：“就一次。”哪怕過後要給神醫寫上好幾頁，也成。

陸知名倒是不信，他方纔看得逼真, 那季灝雖說已被製住, 眼底卻還是有著狠厲的光, 饒是蕭瀾動手再狠，也未能完整斬斷其朝氣, 哪有自家兒子一脫手，在腦袋上摸兩下，對方就一命嗚呼的事理。

“與巫術無關，是穿魂**。”陸追道，“我先前同爹提過，就在那繪滿畫卷的暗道中, 我找到了蝠的秘笈。”

陸追也在屋中豎起耳朵。

陸知名看他一眼：“要求請？”

蕭瀾翻身，枕在手臂上看著蒼穹，聽那有些生澀，卻又好聽至極的聲音漂在耳邊，像是采蓮小調，又像是兒時的歌謠。

“這才甚麼時候，你當他是冇斷奶的娃娃不成，一天要吃八頓。”陸知名不悅。

陸追身上裹著他的外袍，眼底亮閃閃的，睏意全無。

蕭瀾提示：“明玉該用飯了。”

“疇前，有個後爹，”楊清風斜眼一瞥。

“一次也不可。”蕭瀾道，“聽話，來日方長。”

冇有更夫，也不知到了甚麼時候。他自顧自入迷，背麵卻又笑出來，先前想了無數次，在蕭瀾將統統事情都想起來後，兩人的第一個夜晚要如何度過，卻冇想到會是如許――一個被關禁閉思過，另一個乾坐在房頂陪。

“不過氣穴一順，你便能將本身功力拔高三成不止，可見常日裡也是下過苦功去揣摩的，方纔無師自通。”陸知名道，“也是練武的好苗子。”

“不冷。”陸追打了個噴嚏，又道，“是不冷，就鼻子癢癢。”

葉瑾這兩日又是解毒又是療傷，累得夠嗆，已回了臥房歇息。楊清風架著一條腿，對蕭瀾道：“師父給你講個故事啊。”

“若遵循鬼姑姑的打算，將來冥月墓隻會是你的。”陸追道，“藥師節製住了你，就即是節製住了冥月墓。”

“也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陸追道, “不管爹相不信賴，我先前可真冇練過甚麼邪門工夫。”

蕭瀾道：“多謝前輩嘉獎。”

陸追在屋中“吭吭”咳嗽，你此人，我爹好不輕易才忘了我，好死不死又一提，白白多了三句罵。

陸追低頭：“是。”

“一大把年紀了，節製住冥月墓又能如何。”蕭瀾想了想，“藥師，若……”他本想說若你是她，可轉念又感覺這比方實在糟糕，便換了個說法，“你猜她最想要的，該當是甚麼？”

蕭瀾看著那水麵下若隱若現的身子骨，還在旖旎遐想，冇推測他會俄然冒出這麼一句，幾乎冇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