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行走在墓道中，手指緩緩滑過那濕膩的牆壁，臉上閃現出詭異的笑來。與鬼姑姑分歧，她對翻開冥月墓一事並無太多執念，也不信那墓穴裡會藏有甚麼武功秘笈。這些年墓中堆集的財產，已經充足她另擇一地東山複興，這墓穴要滲水坍塌，那就儘管讓它塌。

三人相互互換一個眼神，暗中跟了上去。那小車穿過幾條墓道，對一處大殿門口的保衛恭恭敬敬道：“又運來了一批。”

“我曉得。”蕭瀾鑽進被窩，將人摟進懷裡小聲道，“不過葉穀主看起來雖斯斯文文的，可師父怕他，阿六也怕，估摸沈盟主更怕，我感覺他像是能橫行江湖。”

陸追笑道：“夫人早些安息吧，我們也該歸去了。”

“想體例混出來，不必等她出來。”蕭瀾道，“事情做得越快越好，最好連墓中弟子也不要轟動，免得橫生枝節。”

比起先前陰沉沉默的鬼姑姑，冥月墓的弟子們幾近是在一夜之間，就接管了新的仆人――美豔絕倫邪功絕頂，那一身紅裙像是來自煉獄的烈火，燃燒撲滅了每一顆心。他們亢奮而又躁動，隻等她一聲令下，就舉起手中的刀與劍，衝向不遠處的陽枝城。

“我也想到了，以是纔會讓鐵統領事前調撥兵馬過來。”陸追道，“可不但單是為了攻冥月墓，更多是為了在攻陷冥月墓後，能讓那些聞訊而來的江湖中人明白，這墓中寶藏已歸了朝廷，趁早撤銷不該有的動機。”

蕭瀾：“……”

陸追一眯眼：“一半一半。”

“這還不算大事？”蕭瀾捏了一下他的臉頰，“在我內心，十座冥月墓加起來，也比不過你的安危首要。”

葉瑾：“……”

半晌以後，那弟子又推著車出來。三人還是跟上，這回倒是去了一處陰風嗖嗖的山洞。

冥月墓還是是安靜的，可也僅僅隻是表象，在墓穴的深處，一股強大的情感正在模糊活動，那是由無數野心會聚而成的，像一條即將決堤的長河，隨時籌辦湧向空中。

“藥師走了，又豈會留下冥月墓給旁人。”蕭瀾道，“她不比姑姑，對墓葬的興趣隻在金銀，而這些年來冥月墓零零散散堆集起來的財產，早已夠她華侈平生。”

“是黑蜘蛛的地盤。”蕭瀾道，“裡頭是封存的金銀，共三十六箱。”

“冇人曉得那老妖婆工夫究竟有多高，”臨戰前一夜，她對蕭瀾與陸追道，“明日行動，務需求多加謹慎，不成逞強。”

“那宅子，都雅嗎？”陸詰問。

“做得不錯。”鬼姑姑點頭，又問，“可有蕭瀾的下落？”

腳下有一汪積水，鬼姑姑俯身下去，看著水麵上那標緻的麵龐，笑得愈發妖嬈。重活一世，她想做的事情有太多太多，可那此中毫不包含修補這破襤褸爛，苔蘚橫生的破墓穴。

“我曉得你有本領。”陶玉兒道，“讓你留下，也冇甚麼彆的事要叮嚀，隻一件，記著我先前跟你說的那卦象。”

“不錯。”蕭瀾將他塞進被窩，“閉眼睛。”

“對了，本日李老瘸送了封信來。”蕭瀾道，“說那飛柳城的宅子已經安插好了，還問我們何時去住。”

陶玉兒拍拍他的手，看著人分開後，方纔對蕭瀾道：“明日的行動，有幾成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