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睡啊。”蕭瀾咬住他的耳朵，“如何不給睡，隨你如何睡。”

“可算是返來了。”陶玉兒握住他的手，“仗打贏了？”

“那藥向誰買的？”陸清查問，“誠懇交代。”

“傻了？”蕭瀾刮刮他的鼻子。

“贏了就好，冇受傷就好。”陶玉兒又拉過陸追，笑道，“彆站在院中了，快進屋歇著，早晨讓天香樓送一桌子菜過來，我們就在家裡道賀拂塵。”

“你決定就好。”陸追捏住他的耳朵，“高門豪宅也好，深巷小院也好，冇有下人不要緊，院牆陳舊也成，隻如果你與我兩小我的家，甚麼樣的我都喜好。”

陸追承諾一聲，與蕭瀾一道回了住處，雖說臥房一年多冇住人，可陶玉兒與嶽大刀每日都會打掃，倒是挺潔淨清爽，連茶罐裡都是本年新采的眉山嫩芽，滾燙的開水注入紫沙壺，滿屋子都是暗香。

“是。”蕭瀾替他將濕發攏好，“在冥月墓裡給你講那些胡編亂造的故事，就彷彿是明天方纔產生的事情，可一晃眼，我卻已經當真帶你去了西北大漠。”

“聘禮，屋宅。”蕭瀾道，“要結婚了，我總不能還讓你住在山海居裡，住在丞相府裡也不成，我對王城不熟諳，你可有喜好的宅子？”

善堂中, 獨臂老嫗正坐在屋頂上曬著太陽, 頭髮與衣裳都潔淨整齊，眼神也是安靜的。而在不遠處的官道上, 一輛寬廣的馬車正在輕巧前行, 駕車之人是阿六，蕭瀾騎著飛沙紅蛟緊隨厥後，而在他身後還跟著另一匹戰馬，通體泛金精瘦健壯, 恰是先前丟失的金麒麟――當日在胡達罕喪命後，它也吃驚逃向大漠深處，幸虧蕭瀾在戰後又帶著人去尋了三回, 才總算將其重新帶了返來。馬車內，陸追正懶洋洋靠在軟榻上翻一本詩集，手邊擺著香茶點心八寶果子，腳下塞著暖爐，當真如先前所說，是被蕭瀾用棉花糖窩供了起來，四周都是軟和的，連氛圍裡也泛著甜。

“贏了。”蕭瀾點頭，“楚軍大獲全勝，西北邊疆也重新規複了安寧，我們是來接孃親去王城的。”

“嗯。”蕭瀾在他脖頸處吮吻，“那賣藥的說你定然會喜好，還說隻消用過一次，便會食髓知味，日日對我朝思暮想。”

陸詰問：“翻開冥月墓？”

旬日以後, 楚國雄師拔營而起，在賀曉的帶領下分開西北玉門關，一起前去王城, 楊清風亦與之同往。沿途百姓搶先恐後夾道相迎，每顛末一處村莊與城鎮，四野都是歡歌一片, 戰亂既歇, 餘下的便隻要綿綿無儘的安寧和樂, 隻等一場霖霖春雨降下，牧場中就會長出豐美的青草, 商路也會重新通暢，而這片曾經被烽火囊括的大漠，也會再度抖擻出勃勃朝氣。

陶玉兒趕快承諾一聲，看他與蕭瀾牽手出去，身後跟著阿六與陸知名，四人雖有些風塵仆仆，卻都是滿臉笑容。嶽大刀按捺不住心間高興，將先前學來的矜持與羞怯都丟到腦後，小雀兒普通跳進阿六懷裡，引來世人轟笑。蕭瀾上前道：“娘。”

陸追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將來還要去更多處所。”

“都雅，當真是瀾兒他們返來了？”陶玉兒聞言也喜出望外，將木盆胡亂放在地上，連手也來不及擦就往外走，門口卻已經傳來笑聲，陸追翻身上馬大聲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