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追回神，開門見山道：“我能將這玉像帶走嗎？”

這玉華村位置偏僻，也可貴有外頭的客人來，更彆說是兩位華麗漂亮的年青公子，是以在村口就被人攔下來，問要找誰。

蕭瀾將彆的半截丟掉，抽脫手巾幫他擦擦手，也笑道：“下回如果再見到此人，訛他十串返來。”

是嗎？陸追又轉頭看了一眼，那和尚的背影此時已幾近消逝在了薄霧裡, 嘴裡唱著蓮花清閒曲，高亢宏亮，引來街巷兩旁犬吠雞鳴, 罵聲一片。

那就慣壞吧，陸公子對勁抖腿，彷彿城中地主老財。

“不管。”蕭瀾耍賴從身後抱住他，“看彆人結婚時都忙得腳不沾地，我們也要忙一些，內心才結壯。”

……

陸追雙手抱著暖爐不想動，隻拿眼睛瞄他。

蕭瀾倒也知他所想，也冇問，直接就將那圓潤的珠子放進了他的手中。

“那可不是菩薩，是我們這村莊的先人。”嬸嬸又笑道，“比仙女兒還都雅，走吧，兩位公子見了便知。”

蕭瀾乾脆將半邊身子都壓了過來。

兩人將馬與行李存放在四周的城鎮裡，在翌日淩晨解纜進山，一起跋涉又在山中露宿兩晚，直到第三天的日落時分，方纔見到遠處升起裊裊炊煙，陣陣白霧。

“來。”陸追拉著他的手，縱身一躍掠上高塔，這裡原是不準遊人登頂的，可若換成明玉公子，那守塔的兵士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二人在上頭賞美景，躲安逸。

兩人說話間，村長也聽到動靜，特地過來看這兩名本土客。成果一排闥就見陸追正在單腳踩著桌子嘩嘩數銀票，伎倆純熟，恁厚一摞。

“嗯。”陸追目有憂色。工夫不負故意人，還當真讓他找到了一段記錄，說在百餘年前，曾有人在鄢州玉華村中見過一尊白玉雕像，穿著素淨，麵龐清雅，神態寧靜，廟前香火繚繞，卻又冇說是哪位菩薩。

陸追卻道：“我找到了。”

除了媒婆與愛說媒的劉大人，王城裡的百姓聞訊都挺歡暢，見到蕭瀾也是笑容滿麵，心說這豪傑與豪傑站在一起，也不比美人差很多。隆冬時節，楊清風也終究從閩地老友處回了王城，還順帶給陸追帶了一罐子蜜餞，說是土特產。

兩日以後，兩人跟從村裡的後生一道，將玉像運下玉華村，臨時安設到了王城一處空宅中，又派人出海送信給舒一勇與姚小桃，叮嚀他們儘快來接這白玉雕像，如果時候來得及，該當還能喝一杯喜酒。

“不是心心念念惦記, 也不是非找到不成。”陸追解釋, “可比來反正無事可做，不如去宮裡翻翻書喝喝茶，即便最後找不到，起碼也能消磨時候, 長長見地。”

雖說先前已經猜到這玉華村中八成會有白玉夫人像，可如此冷不丁就撞入眼中，陸追也還是被驚了一跳――隻見在烏黑夜色中，一尊玉像正在收回溫和的光，端倪間模糊可見那壁畫中的絕色姿容，卻又冇有半分輕浮嬌媚，而是安好的，寧靜的，想來舒雲在雕鏤之時，也是傾瀉了本身統統的誇姣慾望，想與她一道隱居孤島，想讓她日日都如此安寧。

“看了一整天書，還不暈？”蕭瀾拉著他坐起來。

“那我們也去燒一炷香。”陸追道，“求菩薩保佑保佑。”